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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視孩子眼中的不滿,思忖讓誰當這個冒牌爹比較穩妥。乞顏蘇合剛離開龍茗國不久,肯定不合適陪她演戲。
這時,車外傳來交談聲。
“帥哥,你們方才講的是匈奴語吧?”誇葉乘風騎馬湊到乞顏蘇合的身旁。
既然是聯盟軍,乞顏蘇合便沒必要對他橫眉冷對,但是也想試試誇葉乘風的實力,測測他有沒有資格保護龍走月。
“乘風兄弟,待一會兒停馬休整的時候,我們切磋一下?”
“隨時奉陪。”誇葉乘風欣然接受。
……
到了晚間,龍走月抱著孩子在河邊散步。小扇子與肥娥和侍衛們在旁生火做飯,所有人一邊忙乎著,一邊圍觀高手對決。
乞顏蘇合與誇葉乘風都擅長遠端攻擊。飛箭走刀,一時間難分軒輊。
龍走月盯著身手矯健的誇葉乘風,暗自定下一個主意。
待到夜深人靜,她將誇葉乘風從帳篷裡叫出來。
“睡得正香,幹啥……”他迷迷瞪瞪地坐在道旁。
龍走月開門見山道:“狐影與龍氏祖先交情匪淺,所以由你假扮弄盞的父親,再合適不過。”
他哈欠打到一半又吞了回去,“啊?請女王大人再說一遍。”
“就這麼決定,你不得有異議。回帳篷休息吧。”
誇葉乘風見她揚長而去,醒了醒盹兒,嘴角微微上揚,笑容越咧越大!
嗷嗷,求之不得!當假爹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成了女王大人的夫君?!
他揚起頭,想入非非……真亦假假亦真,日久生情假戲真做什麼的嘿嘿!
龍走月鑽進馬車,聽到車外傳來無遮無攔的笑聲,她不由翻個白眼,又朝兒子拋去一個抱歉的笑意,隨之摟著兒子繼續睡。
……陌奕宗,你是否已經返回軍營,針對攻打龍茗策劃作戰方案了呢?
…………
十日後,晨光熹微。陌氏王朝沿河城鎮之造船廠。
杉木、柏木、赤木等木材,源源不斷地運送進來,它們是造船的主要材料。
運河河畔,停泊著一艘艘嶄新的戰船。船上桅杆高立,戰旗獵獵。
陌奕宗走下龍輦,他今日一襲龍袞盛裝,衣冠楚楚,風姿卓越。
監督造船的眾官員偕本地官兵跪拜相迎。陌奕宗目不斜視,四平八穩地邁上戰船。
王德才只陪聖上游過湖,從未見過巍峨峻拔的大戰船,內心不免有些小激動,他悄聲問道:“聖上,船為何要造這麼大啊?行駛起來會不會很慢?”
“呵,那是你沒見過海是什麼樣兒,等你見到海洋,就會嫌船小了。”陌奕宗的視線掃過一字排開的三弓床弩與投石器,神色頗顯滿意。
“聖上到過海邊嗎?”
“沒,曾經路過。”他當時正率隊穿越山脈,一片蔚藍盡收眼底,那叫一個波瀾壯闊。彼時他就在想,一定要將那片海以及那幾座島嶼收入囊中。
“聖上,奴才有一點弄不明白,這海戰究竟該如何打?交戰雙方計程車兵都在自己的戰船上,誰也碰不著誰啊。”
陌奕宗嗤地一笑,道:“倘若你敢隨朕上前線,自會一目瞭然。”
王德才搖搖頭,“奴才可不去,缺胳膊兒、少腿兒的好生嚇人。”
陌奕宗但笑不語,佇立船頭,望向南海的方向……花響此刻應該已經乘船駛向龍茗國。不出半年,他們便要在戰場上相遇。
半年就是六個月,一百八十多個日日夜夜。屆時,弄盞已經學會開口講話,學會的第一個字肯定不是叫“爹”,花響這個惡婆娘……
陌奕宗無謂地扯了下嘴角,別的夫妻倘若大半年見不著面兒,重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相擁而泣、互訴衷腸。可他們倒好,兵戎相見,浴血奮戰。
哼!死丫頭,等著朕啊,非打得你心服口服不可!
…………
陽光明媚的午後,一艘船舶猶如金龍一般,流暢地行駛在河流之中。
船是陌氏的皇家御用船,樓船簫鼓,好不氣派。
龍走月獨自坐在船尾,耳畔傳來僕人們穿梭忙碌的腳步聲,內心說不好是個什麼滋味兒。三日前,他們一行人抵達河岸。龍走月正準備派人去租船,御林衛則告訴她,聖上已經幫她備好船舶,船上設施一應俱全,還有廚師、傭人,她儘管舒舒服服地享受即可。
話說她急匆匆地返回龍茗秣馬厲兵,搭乘工具卻是敵國皇家的豪華大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