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陌奕宗近日來也確實忙碌,他坐在文案前,大筆一揮,聖旨下——鈺國皇室成員,不論男女老幼,一人不留。

孩子會長大,女子會生養,因此,斬草要除根。

王德才侍奉在旁,謹慎地吹乾聖旨上的墨跡。

陌奕宗沾了沾墨汁,第二道聖旨:鈺國三品以上的官員,株連九族……

“提起鈺國官員,朕便想到花響。花響的父親戰死沙場,花響繼承父職,成為鈺國一品女將軍,”話說到這兒,他不由指尖一頓,看向王德才,自言自語道,“不對吧,朕特意研究過花響的背景,她到這個月應該整二十七歲,可是她本人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

王德才頗感震撼,道:“二十七?!橫看豎看也不像啊,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永葆童顏?”

“扯,常年打仗風餐露宿,不像三十七的就謝天謝地了。”

陌奕宗付之一笑,花響由他親手擒獲,那日黃沙漫天雞飛狗跳,當他掀開她戴在臉上的半張面具之時,說實話,在那種鬼氣候的襯托之下,讓她顯得格外楚楚動人,當時真把他給驚豔到了。

王德才倒抽口氣,道:“哎呀,她都二十七了,生育方面會不會吃力啊?”

陌氏王朝的女子,十四、五歲當上孃的比比皆是,年近三十再生育的話,多半會存在生命危險。

“沒事兒,皇宮不比民間,御醫雲集,名貴藥材有得是,只要鞍前馬後地照看著……”話於此,他不自覺地磨磨後槽牙,忽然間,怒氣不打一處來,“她對朕那個態度,朕還得差幾名醫中翹楚伺候她?!”

“……息怒息怒,您不是看她的面子,是為了未出世的小皇子嘛,息怒。”王德才趕忙幫他順順氣。話說聖上的情緒一向很穩定,通常喜形不於色,可每當提到花響之時,心情立馬變化莫測啊。

“氣煞朕也,去!把她喊過來給朕捶腿。”

王德才得令,又笑著搖搖頭,想見她就直說唄,還學會找理由了。

……

一時三刻,腳鐐聲從迴廊中傳來。

陌奕宗正了正坐姿,託高奏摺,嘴角向下一撇,擺出一副慍怒的表情。

然而,造型擺了半天,花響並未進來?

他伸頭探腦地望去,聽到門外發出輕聲細語的交談聲。

剛欲起身一探究竟,花響步入御書房,而他此刻的造型,剛巧抬起半拉屁股。

幸好花響垂著眸,看上去精氣神欠佳。

“你戴面紗作甚?”

“風寒。”

“大三伏天,風寒?”

“熱傷風。”

“……”陌奕宗撂下奏摺,大步流星地向她走近,伸出手,正準備扯下面紗,王德才一個箭步攔下,急道,“聖上萬萬不可!病因還未查明,傳染給您那還了得?”

遲遲停留門外,二人正是在商討捱打之事。王德才在權衡利弊之後,認為花響受冤枉這事兒吧,還是不讓聖上知曉為妙。因為,畢竟嵐皇妃的父親乃當朝右丞相,一旦鬧大,最為難的還是聖上。

花響也沒打算給嵐皇妃告狀,人在屋簷下哪有不受氣,除非可以脫離皇妃宮的管轄,否則告完狀,還得繼續捱揍。

陌奕宗面無表情地看著王德才。王德才就那樣展開雙臂擋在他們中間,就像一扇礙眼的破屏風。

王德才登時意識到行為失禮,立即跪地磕頭。

“請聖上恕罪,奴才只怕傷到龍體。”

“行了,下去。”

“是……”王德才行禮倒退,與花響擦肩之時,用眼神兒再次懇請守口如瓶。

“摘了吧,熱傷風不傳染。”

“我不是怕傳染給你,是怕這裡的空氣加重我的病情。”

“……”陌奕宗用力地斜了下眼角,死丫頭這張嘴真噎人。

等等,丫頭這稱呼不合適,都二十七歲了。

“你只比朕小一歲,可惜說話辦事還像個沒分寸的毛丫頭。”

花響的表情一頓,繼而諂笑,道:“我是沒你穩重,可是我即使是成天與千百號士兵住在一起,也沒在軍營裡破過戒!……唔?!”

陌奕宗翻手捂住她的嘴,壓低聲線怒道:“裡裡外外都是人,瞎吵吵什麼?!”

他的手勁兒很大,徑直將花響壓到牆邊。

花響感到面紗脫落,所以沒去掰他的手,而是按住面紗的邊緣。

此舉令陌奕宗感到蹊蹺,於是不由分說,一把扯掉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