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所以說當人的身份變了,你享受著這個身份帶來的富貴,必然也有許多煩心事。
姐妹二人挑挑揀揀,瑤娘甚至還去問過晉安帝,才定出了一個姚蘇兩家人可交際的範圍。當然範圍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其中還得自己琢磨。
為此,晉安帝特意派了人去兩家,從一旁指點一二,也能讓兩家人明白當下京中的局勢。
可之前也說了人是活的,管得了人去哪兒,難道還能管住人的嘴不成?李氏本就是個欺善怕惡,無事還要生事的性子,這期間去各家各府上,鬧出什麼笑話就不提了。因為兒子如今成了大官,兒媳的妹妹成了皇后,李氏可是十分張狂。
蕙娘在一旁盯都盯不住,指不定哪會兒李氏就冒出個什麼驚人之舉。她倒也生了不讓李氏出門的心思,可別家府上若是下帖邀女眷上門做客,首先必然邀的就是姚家的老夫人,又哪能次次推脫裝病。
再說,李氏也不願,日日在家鬧騰罵姚成和蕙娘不孝順,竟然關老孃。
眼見李氏在外面鬧得越來越不像話,蕙娘和姚成商量將她禁足在家中,可關於姚老夫人在外面張揚跋扈的名聲還是已經傳了出去。且李氏也是嘴把不住門的,別看她厲害潑辣,又哪裡是那些浸淫在後宅多年的官夫人們的對手,人家只需略微哄一鬨她,再捧上一捧,她便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其中有一件事連姚成和蕙娘都不知道,李氏竟然被人慫恿著在外頭放印子錢。
其實這個時候姚成和蕙娘已經將李氏關在家中了,寧願拼著不要臉面不孝讓外面人議論,也不讓李氏出門。本想待事情慢慢過去就罷,誰曾想會鬧出這種事來。
事情的起源是某戶人家因為家中急用銀子,便借了印子錢。本想就算是驢打滾的利,也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哪知對方竟不按章程辦事,不過幾月之久,竟滾到這家沒辦法承受的境地。
而下面收債的人也是手段太過,這家人說理不成竟被打死了一個人。這可是皇城根下,再沒有如此猖狂的事,於是這家人便告到順天府去了。
之後順藤摸瓜查到某伯府家的三房太太頭上,這位太太也是實在膽小怕事,被嚇了幾下,便把李氏給拱了出來。說這放印子錢是她和姚老夫人合夥賺些脂粉錢的小買賣,誰知道事情竟會鬧出這樣,也是下面人太不會辦事。
其實放印子錢在京中算不得什麼罕見的事,許多人家都有涉足,其中有大有小。大的自然是男人們往外放的,至於小的不過是些婦道人家小打小鬧,大多都是掙些脂粉銀子零花什麼的。自己也不出頭露面,讓下人出面操作。像這種出了人命的案子極少,誰都沒想到會這麼倒黴。
直到順天府的人找上門來,蕙娘和姚成才知道這事。
兩人去問了李氏,確實有這麼一件事,不過對方說了讓她什麼也不用操心,只用等著拿銀子就好,李氏也就沒過問過。做了這大半年時間,紅利是一文錢都沒少李氏的,斷斷續續總共也得了近五百兩銀子。
怪不得蕙娘覺得李氏最近大半年特別闊綽,時不時總能見她身上多件新首飾。她只當是男人背地裡孝敬,渾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萬萬沒想到竟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姚成在家中大發雷霆,可事情還是得解決。本來按姚成的意思是他出去活動一二,不管如何總要把這件事給壓下來。這一年多來,姚成也是大變樣,他本就善於鑽營,為人處事八面玲瓏,如今在外面三教九流也結交了不少朋友。就這麼件事,花些大力氣也不是辦不了。
可事情到了蕙娘這裡,她卻是沒有同意。
蕙娘有史以來第二次和姚成如此大吵,上一次還是瑤娘出事那回。
“你還想護著你娘是不是?你去辦?花大力氣?還不是打著瑤瑤的名頭,做以勢壓人之事!我告訴你姚成,你娘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光是你,我跟在她後面給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是知曉的。就她這種死都不改的性子,總有一日禍害咱們全家,還連累了瑤瑤!”
“有你說得這麼嚴重?”姚成支吾著,見蕙娘瞪眼睛,才又道:“那你說怎麼辦?如今這事鬧成這樣,總不能放任不管。”
“反正這事我是不會瞞著瑤瑤,我這便進宮去一趟。”
姚成拉著她:“真要給瑤娘知道?她知道陛下必然也知道了,咱家的臉……”
蕙娘冷笑,一把扔開他的手:“你還有臉?!”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蕙娘到的時候,瑤娘正在和三寶四寶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