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願意跟她吵?!”沈泰咕噥了一句,又舔著臉笑了起來,“娘,我沒銀子花了,你給我點兒唄。”
兒子今日破天荒地杵在她這院子裡,沈大夫人就知道沒好事,果不其然。
“你成日裡手中的銀子都花到哪兒去了?天天管你娘要銀子,當你娘是座金山銀山!”口裡這麼罵著,沈大夫人還是使著丫頭去房裡拿銀子。一見此,沈三姑娘忙道:“娘,你別給他銀子,大哥天天在外面爛賭!”
沈大夫人皺起眉,看著兒子:“你在外面和人賭錢?”
沈泰瞪了妹妹一眼,才道:“娘,你別聽這丫頭亂說,我就是和朋友交際。每次出去,總是人花錢也不是事兒,我總得回請兩次,才不落了我寧國公府的名頭啊。”
“你祖父不讓家裡人在外面招風頭。”
沈泰不耐煩地道:“他人老糊塗了,你也糊塗了?我不結交些朋友,以後怎麼在外面辦事?陛下他裝傻不給咱家的人差事,咱家就這麼一直杵著?指望著這頂空帽子度日,這寧國公的爵位一年才多少俸祿,哪夠家裡嚼用,沒見著最近府裡在縮減用度……”
見丫頭捧了銀子出來,他奪過來就揣進懷裡,還咕噥了兩句嫌棄銀子太少只有兩百兩,還沒等沈大夫人說話,他就一溜煙跑了。
沈三姑娘氣急敗壞地看著他的背影,又去看沈大夫人:“娘,你慣著他就是!”
“行了,你哥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別沒事管大人的事。”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沈大夫人當然知道兒子在外面幹什麼,還不是想走路子將這寧國公世子的帽子弄到大房頭上來。
一聽這話,沈三姑娘也來了氣,扔了手中的書,就走了。
如今月份漸大,身子也越來越笨重,可瑤娘卻不敢學著之前懶散,而是開始增大了活動量。
每日飯後,她都要走一走,一來消食,二來也是強身。
在靜心居用罷了宴,寧國公夫人便去午休了。晉王妃和瑤娘要留到用了晚飯才會走,所以沈二夫人給她們準備了房間,讓她們休息。
瑤娘還記著今日活動量不夠,便帶著玉蟬來到後花園。
寧國公府看似清冷,但這園子打理的不錯,本就是春暖花開之時,園子裡也是一片蔥鬱,合乎節氣的花兒都開了,時不時有蝴蝶翩翩,在花蕊上輕點採蜜。
瑤娘就著陰涼地在園中漫步著,隨著一陣清風拂來,芬芳滿鼻。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氣,頓時有一種身輕如燕感。她和玉蟬漫步在這小道間,時不時低聲說著話,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名青年。
這青年往這裡走來,掂著手裡的東西,嘴裡唸唸有詞,神態吊兒郎當,頗有幾分浪蕩子的意味。
瑤娘下意識抬頭看去,正想往旁邊讓一讓,這人突然停下腳步,繞到瑤娘身前。
“喲,倒是沒發現,這府裡還能有個這麼漂亮的姑娘。”這人長相倒是不差,可惜神態令人討厭,眼神令人作嘔。
玉蟬斥道:“大膽,你是哪兒的人?”
此人答非所問:“這小臉白的,給公子我摸摸看,滑不滑,嫩不嫩……”一面嘴裡不乾不淨,他一面就動手動腳起來。
瑤娘下意識要躲,對方這才發現瑤娘是個大肚子的,正想說什麼,卻被玉蟬從旁邊一個手刀砍暈了。
瑤娘被嚇了一跳,壓著嗓子道:“玉蟬,你怎麼把他打暈了,這可怎麼辦?他肯定是府裡哪個院子的主子。”
這人衣衫體面,一看就不是個下人。
“夫人別怕,沒事的。奴婢把他丟進草叢裡,等他自己醒了想必也不會聲張。”
“可這會不會給殿下找麻煩?”瑤娘還記得之前晉王說沈家人對他來說是比較重要的人的事。
“不會的。”玉蟬說著,就將地上這人拉起來,往草叢裡拖去。
瑤娘還是第一次發現,玉蟬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將這人放好,主僕二人就匆匆忙忙離開了。瑤娘回到房裡,甚至打算好,若是等下事情鬧開了,她就只咬死了一直在屋裡休息沒出去過。
幸好這人一直到她們走的時候,也沒有出現。
……
沈泰在草叢裡睡了近兩刻鐘,才幽幽醒來。
醒來後發現脖子特別疼,他晃了晃腦袋,自然想起之前的事。
他自然不是個傻的,如若他沒料錯,那女人就是晉王的小妾了,真沒想到那晉王竟如此好的福氣,竟弄了這麼個尤物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