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萬死不辭,當年若不是……”
其實當年這事還真怨不上暗一,誰也沒想到守備黃仁龍會暗中被策反。也沒有意識到晉王會被下藥,畢竟從黃家出來時,絲毫沒有異常。
晉王帶著手下護衛一路往晉城趕,半路卻遇上了狙殺。
毒恰恰在這個時候發作了,晉王形同廢人一個,帶出來的護衛極力抵抗那些宛如蝗蟲似的伏擊者,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暗一帶著晉王匆忙而逃。行徑一個縣城,暗一見晉王的情況實在不妙,才會匆匆找了個地方安置他,而自己則將那些追殺之人引了開。
那一次是晉王有生以來跌過最大的一個跟頭,身邊人損耗殆盡,只剩了個暗一。雖是之後一一找了回去,那黃仁龍也是身首異處的下場,可誰也沒想到起初只認為是普通春藥的毒,竟是失傳已久的極樂散。
這毒成了晉王身上要命的枷鎖,暗一心中自責,離開晉州,天南地北為晉王尋找解藥。
幸虧幸不辱命,不然暗一也不會回來。
暗一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這個錦囊懸掛在他脖子上,貼身收藏,日夜不敢離身,一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晉州。
晉王接過來開啟看,是個藥方。
這種東西大抵也只有劉良醫能看懂,所以很快劉良醫便被請來了。
劉良醫拿到藥方,便陷入痴迷而有些癲狂的狀態,嘴裡唸唸有詞,時而手舞足蹈,很快人就拿著藥方衝了出去。大家也都知道他的秉性,也沒人與他去計較這個。
晉王對暗一道:“既然回來了,就好生休息休息。”
暗一身上還帶著傷,尤其這麼長時間在外奔波,人也是極為疲憊的,自然沒有矯情推辭,很快人就下去了。
福成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色:“這解藥拿到了,蘇夫人又懷上了,真是雙喜臨門。”
連晉王臉上都不禁帶了幾分笑意。
劉良醫很快就開始研製解藥了。
值得一提的是,事情非常湊巧,這極樂散的藥方竟與之前劉良醫自己研製出的藥方有著本質上的相同。
當然劉良醫礙於所知有限,又沒有成藥進行試驗對比,所以他的藥方粗糙許多,有很多地方皆有不足,不過所需主藥都需要一個藥引子——
那就是與中毒者血脈相連人的血。
必須是下一代人的血。而並不像劉良醫當初所想那樣,必須是中毒者首次交歡女子誕下子嗣的血液。
不過是不是這也並不重要,晉王只有小郡主這麼一個子嗣,也只能用她的。
再次去取血時,穆嬤嬤臉色分外不好,小郡主剛沒了娘,又被這麼接二連三的折騰。若不是晉王親自說明,穆嬤嬤差點沒把劉良醫趕出去。
解藥很快就制好了。
毒是慢性毒,解藥自然不是吃一次就能好,需要整整連續服用半個月。
瑤娘也知道了這一訊息,這下她總算可以放心了。這幾日晉王一直忍著不碰她,她心裡正擔心他身上的毒該如何紓解,卻又有些羞於啟齒怕他誤會是自己想了呢。
經過了嗜睡,瑤娘如今突然陷入一種吃什麼吐什麼的狀態。
她食慾一向不錯,所有人都沒提防會發生這種事。早膳用的是血燕粥,林林總總麵點菜食擺了一大桌子。
東西剛擺上,瑤娘就捂著嘴嘔了起來。
這一嘔就止不住了,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連清早起來喝下的那杯清水也沒留下。
榮禧院的人當即就慌了,這滿屋子上下都沒一個年紀長些的,小姑娘家家的哪懂得婦人懷胎之事,當即就慌得去良醫所找大夫。
不多時,晉王收到信來了,劉良醫也來了。
劉良醫來了後,問問情況,又診了脈,才道:“這是女子懷胎正常反應,若是實在嚴重,可開一些緩解孕吐的藥。不過是藥三分毒,還是不吃的好。尋常飲食清淡些,想嘔吐時可以含上一顆梅子緩解一二。”
瑤娘這會兒也緩過勁兒來了,白著小臉道:“我都與她們說了,可她們不信,倒是勞煩劉良醫跑一趟了。”
劉良醫擺了擺手,“不勞煩,不勞煩,若是有事,隨時去良醫所找老夫就是。”
紅綢將劉良醫送了出去,玉蟬帶著紅蝶端了熱水過來服侍瑤娘淨面、漱口。糖漬梅子也拿來了,瑤娘在口中含了一枚,明明酸得眉梢眼角直跳,卻又覺得嘴裡和心裡舒服多了。
晉王坐在旁邊看著,就覺得牙酸。
見她吃了一顆,將核吐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