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原來親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是這樣的。
“娘,我吃多了,所以我來洗碗吧。”
莫小荷不好意思偷懶,都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村裡這個年歲的,種地做飯繡花,樣樣精通。
自己沒有做大小姐的命,就不要把所有人都當人奴婢使喚。
前身不屑做這些粗活兒,對李氏的潑辣耿耿於懷,覺得女子應該笑不露齒,說話綿軟,這才算是有修養。
“你身子還沒好,歇著吧。”
李氏詫異地看了閨女一眼,心裡琢磨,這幾天暗地裡觀察,閨女好像懂事了不少。
莫小荷堅持洗碗,去灶間端了熱水,又在灶膛裡掏出一些草木灰,去碗筷上的油膩。
前身這小身板一看就不幹活兒,十指細嫩,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
莫小荷雖然也不希望自己將來成為一個粗鄙農婦,可也不能坐著,乾等著人伺候。
不過是個農家女,就應該有覺悟,眼高手低要不得。
陪著李氏餵雞後,莫小荷堅持到村裡走走,這麼久,她覺得應當出去透透氣,順便熟悉下地形。
家裡在村中算富裕,主要還是因為莫家村太過閉塞,村民沒有別的收入,只能靠那一畝三分地過活兒。
大哥莫懷遠在外唸書,閒暇時分到街上給人寫書信,很讓同窗看不起,說他市儈。
大吳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末位。
百姓們認為商人逐利,充滿銅臭味,即便是有銀子,也難逃穿金戴銀暴發戶氣質,沒有一點底蘊。
莫小荷走上通往村口的土路,她低下頭,踢著腳下的石子兒,心裡在盤算。
家裡大哥學問好,早晚要到京城科考,這一路上的光是盤纏就不少銀子。
同窗之間,茶會詩會避免不了,只要出門,就得用銀子。
自家爹爹教書賺點錢也不容易,她是莫家的閨女,就得想法子賺錢,至少把大哥科考的路費賺出來。
大哥以後成親,最好能在省府或者京都,有一個小院子。
“哎呦哎呦,有一條蛇,咬到了我的胸脯,怎麼辦,都紅了,我會不會死?”
前方,傳來嬌滴滴的聲音,那人似乎刻意捏著嗓子,聽得莫小荷直皺眉,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嗚嗚,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啊?”
女聲再次響起,又刺激了莫小荷一下。
前方有一片林子,正是通往鎮上的必經之路。
這會兒正是晚飯時分,村裡人家家戶戶飄來飯菜的香氣,小路上並沒有什麼人。
莫小荷躲在一棵大樹後興致勃勃地偷窺。
林子裡就算有蛇,也不會那麼巧合的咬到胸口吧?
這個婦人,真夠淫蕩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婦人正是村裡的那個有背景的風流寡婦,張翠花。
“你看這裡沒有人,我不會說出去的,快幫我吸毒吧,再說你出生的時候,也是吃女人的奶長大的!”
寡婦穿了一身嫩嫩的杏黃色衣裙,臉上像是塗抹了二斤白麵,慘白慘白的,偏生畫了紅豔豔的唇。
“恩,恩,好痛好痛,都腫了。”
寡婦捂著白嫩的胸口,向前踉蹌了幾步,朝著前方的男人飛奔而去。
男人約莫有二十出頭,膚色黝黑,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衫,勾勒出高大壯實的身材,他的五官如沙雕,黑眸深邃,眼角附近一條狹長的疤痕,讓他的面容更多了冷硬感,同時也多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莫小荷咽咽口水,真巧,這人正是她未來的獵戶夫君,那個救命恩人。
“你不會還是個童子雞吧,裝什麼正經?”
寡婦張翠花扭腰擺臀,又解開胸前的紐扣,讓跳動的胸脯露出。
獵戶繞過寡婦,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徑直向前走。
張翠花差點罵娘,她就不信了,這年頭對她視若無睹的男人還沒出生呢!
她三番五次堵著獵戶,就是看中他的身材,床上定然體力好,持久。
至於長相,難看就難看,反正關了燈都一樣,活兒好才是真的!
今兒一定要拿下,她沒耐心再等下去!
這一幕被莫小荷撞到,心裡火氣是蹭蹭地上漲。
都說古代女子矜持,保守,這寡婦的做派,比現代的女人還豪放!
難道說是聲名狼藉,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真真是臭不要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