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眼,她現在不曉得自家老爹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文人的清高有,對爺奶孝順,即便是受委屈,被罵一聲不吭。
有時候,她都覺得老太太有些過分了。
但是,爹爹不愚孝,心裡有主意,就拿她的親事來說,無論爺奶怎麼在中間插手,爹爹就是不點頭,非常堅定。
自打上次大哥莫懷遠從牢獄中出來,顧崢和自家人,就建立一層親密的關係。
李氏不知道顧崢一個大男人,這麼多年,孤零零的是怎麼過的,堅持讓他來家裡吃飯。
顧崢來過一次,拿了若干禮物上門,裝滿了莫家的小庫房。
還未正式定親,莫景山是不想委屈閨女,既然已經聯絡族人,就等著年後的訊息。
“娘,你還做糖油粑粑嗎?”
顧崢來那次,莫小荷發現自家孃親的拿手絕活,糖油粑粑。
新鮮出鍋的糖油粑粑金黃脆嫩,甜而不濃,油而不膩,軟軟的,油油的,色香誘人。
莫小荷習慣一塊塊地扯著吃,慢慢地咀嚼,這樣,糯米和糖的香甜會充滿整個味蕾,有一種歲月靜好,幸福的味道。
這年頭油是金貴物事,李氏平日不是很捨得。
一場冬雨一陣寒,坐在閨房內聽雨,莫小荷咽咽口水,她很想吃熱乎外焦裡嫩的糖油粑粑。
“咱家糯米不多,留著過年做呢。”
李氏心裡盤算,今年要讓顧崢來家裡,他們只去老房送點年禮就回來,等初一再上門拜年。
因為小荷的親事,兩家有齟齬,勉強湊合一桌,大年三十犯衝,也不吉利。
“給你炸點地瓜丸子吧。”
李氏見閨女失望地噘嘴,笑出聲,以前閨女整日研究詩詞歌賦,家務活一點做不來。
落水後,人想開了,比以前懂事許多。
聽說有地瓜丸子,莫小荷臉上多雲轉晴,立即歡呼雀躍。
忍受著寒風,莫小荷把後窗戶開啟一個小縫隙,意外地看到一個穿著蓑衣的身影,站在遠處的雨簾中。
寒風陣陣,雨水就在他的周圍,把他隔絕一個單獨的世界。
顧崢站了片刻,看到窗子開了,擺擺手,深深地看了莫小荷一眼,扭頭便走。
如果可以,他想多停留,可是那樣的話,她就一直開著窗。
他怕她感染風寒。
他始終不能大搖大擺的上門,顧崢心裡明白,莫小荷嫁給他,是頂住多大的壓力。
自卑,自我否定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