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買家,讓老虔婆上鉤,那麼貪財的人,嘗過甜頭,不可能不為所動。
半夜時分下了一場雨,雨滴敲打著窗欞,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莫小荷聽著雨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曾做夢,天剛亮,她就醒了。
隨手摸床的另一側,沒了溫度,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自家夫君的習慣向來如此,不管多晚睡,第二日仍舊會早起,她想拉著他賴床都難。
洗漱用具已經準備妥當,莫小荷換了一套嫩黃色的棉布衣裙,在袖口和裙角繡上嫩嫩的迎春花,雨停了,地上很乾爽,碧空如洗,又是個好天氣。
“起來了?正好吃早飯。”
顧崢拎著買來的豆腐花和炸油條,找碗筷放好,莫小荷只管坐在椅子上開吃,城西那家豆腐花,來回要半個時辰,可見他是天不亮就出去了。
“夫君,不用去那麼遠,集市上就有賣,走幾步就是了。”
莫小荷吃了滿滿一大碗,一點不剩,然後主動去洗碗筷,她沏了一壺茶,看到灶臺上有一個小罐子,裡面是一罐子的蜂蜜。
昨晚回家後,她隨口一說,顧崢記在心上,天不亮就去集市上等蜂農,把全部的蜂蜜買回來。
人感覺到幸福,往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細水長流,莫小荷感覺好像泡在溫水裡,沐浴在陽光下,暖暖的,又有一點小感動。
按照安排,顧崢把莫小荷送進打鐵鋪子,莫小荷剛一進門,就看到表姐李秀也在,眼眶發紅,好像哭過。
“咋回事?”
莫小荷詫異,昨天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出現在鋪子裡,那代表李秀天不亮,摸黑走路來的鎮上。
“我沒走路,我坐了牛車,村裡有人趕集,給我捎帶上了。”
李秀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娘文氏偷偷給她安排了相看,根本沒和她說,李秀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大白菜,讓人挑選,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去男方家串門,這不明擺著相看?明面上是看男方家境,實則,男方也要考察她。
“好像我嫁不出去了一樣。”
李秀心裡轉不過彎來,對親事突然有些抵抗,昨晚她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馮大春的影子,他憨厚,人品也過得去,被人坑害坐牢兩天,偶然遇見那對父女,也沒說想著要報復。
他烤豬蹄的樣子很認真,話不多,有時候會很幽默,李秀和他說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明亮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可是,相看不都是這樣的嗎?”
不是男方上門,就是女方上門,若是看上了,媒人會做箇中人,兩頭傳話,莫小荷覺得這樣也不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之前見一面,好過盲啞婚姻。
至於什麼脾氣稟性,這些都不重要,反正大吳人都是外貌協會,關鍵看臉,只要有眼緣,一切不是問題!
“我上次和我娘去媒人家,男方娘說我屁股不大,將來不好生兒子……”
李秀說完,臉羞得通紅,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是砧板上的豬肉,因為不是五花肉,沒有油水,而被買主嫌棄。
“噗……”
這比喻,讓莫小荷忍不住噴出一口水,沒看出來,表姐也是個段子手,她摸了摸鼻子,安慰道,“這沒什麼,個人品味不同,例如我,就喜歡啃骨頭。”
李秀剛才還在傷心流淚,被莫小荷一句話,弄得無語,其實她現在心裡正七上八下,孃親發現她跑了,肯定會來鎮上找人,說不得還要打她一頓。
“這件事勉強不來,你有什麼想法,就和大舅娘說明白,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莫小荷的思維模式很現代,必須要找個喜歡的人,不然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看著就煩,太痛苦了。不過大吳女子根本沒有這個觀念。
“我……我有點喜歡大春哥。”
李秀一臉迷茫,以馮大春的條件,李家不會答應,他是大越人,無父無母,又沒根基,除非入贅,可馮大春是個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當上門女婿。
“恩,他不可能做上門女婿。”
莫小荷說了姜家的糟心事,姜鐵柱自己主動做了上門女婿,最後逼得姜大叔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馮大春是姜鐵柱的小舅,怎麼可能走上他的老路?
姜大叔回去之前,問過馮大春,盼望他在大吳娶妻生子,馮大春沒這個打算,他是蹲過牢獄的人,不想欺騙隱瞞別人,來大吳只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暫時沒想過成親。
“表姐,你可得想好了,如果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