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一臉理所當然,看到被開啟的箱子,一臉嫌棄,莫小荷可是正經的莫家女,箱子裡,只有個荷包,裡面有零碎的銅板,連一塊銀子都沒有,真是窮酸。
嫁給山林野漢子,過這樣的日子,到底圖什麼?若是沒銀子,怎麼可能花百兩銀子在鎮上買院子?真正有錢人出門都帶銀票,定是讓莫小荷藏起來了,她把屋裡差不多翻了個底朝天,多餘的,一個銅板都沒找到。
兒子李二不可能死,那小子隨她,生來精明,趨利避害,說不定到哪裡躲起來了,想要逃走,最重要的是有銀子,她手裡是有一些,用於打點足夠,可以後的日子呢?總要生活。
如果在莫小荷家裡翻出銀票,她一定會把一切收拾妥當,不留一絲痕跡,若被發現,也沒有人作證,懷疑她也沒關係,她還能讓兒媳莫大丫頂罪。
“娘,這是在小荷家裡,你翻的這麼亂,人家還以為咱是賊呢!”
莫大丫忍無可忍,氣得雙眼通紅,心裡詛咒老虔婆趕緊去死,和李二一起,下輩子投胎成畜生,最好做豬,養肥了被人宰殺。
“賊?”
老虔婆怒目而視,“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你瞧瞧,錢袋就在這,一共幾十個銅板,不相信讓他們回來查查,可是一個銅板都不少,就這麼點銀錢,值當我做賊?”
莫大丫早知道,死婆子是不會講道理的,可聽了對方的強詞奪理,她更惱火,然而生氣無用,她認命地疊著地上散落的衣物,心裡鄙視老虔婆,為啥堂妹家裡沒銀子,那是因為,賊人已經上門一次了!
“大丫啊,當年我就聽說,你那個堂妹心高氣傲,不過就是個秀才閨女,在村裡長大,能比泥腿子好多少?”
老虔婆向前探了探身子,拿起挑燈芯的鐵絲,撇著嘴,一臉地輕蔑,“縣令夫人託人上門提親,那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啊,竟然讓她給否了!”
“娘,咱家閨女沒有做人小妾的。”
莫大丫額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再說下去,難保她自己不衝動,先行一步,弄死老虔婆,可這裡是莫小荷的住處,弄死人,也不能髒了在這塊地界。
“小妾咋了?當小妾也要看誰的小妾,吃香喝辣的不好嗎?非得和個醜漢子做野人才舒服?”
老虔婆用鐵絲,挑起一塊透明的布料,左右擺動,諷刺道,“你看看這是啥,誰正經人家的小娘子,會有這個東西,嘖嘖,透明的肚兜,有傷風化,煙視媚行,和樓子裡的姑娘有啥區別?”
“就是一個賤貨而已,你說她鐵了心,要嫁給醜漢,難道真和張翠花說的那樣,醜漢子的房事厲害?”
老虔婆越說越沒譜,莫大丫真真聽不下去,穿透明的肚兜咋了?又沒露在外面,反倒是老不死的婆子,窺探人家隱私,這個嘴損的萬一說出去,她真沒辦法和堂妹交代。
好在,在別人家裡,老虔婆總算知道分寸,見莫大丫面色越來越難看,她也索性住嘴,打了個呵欠,直接睡下了,留著莫大丫一人繼續拾掇。
第二日,享受了一夜的莫小荷氣色很好,走路帶風,顧崢上工後,她回到家裡吃早飯,莫大丫沒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堂姐,你早知道她是什麼貨色,還生氣有必要嗎?”
家裡值錢之物,被高老五偷走了一根皇后娘娘賞賜的釵環,剩下銀兩銀票,吸取教訓,莫小荷隨身攜帶,再說,家裡有徐雁回那個美人,還有哪個不開眼的小賊會上門嗎?就是在夜裡,也有村裡人抱著被子,在自家牆外站崗。
“唉。”
莫大丫想說什麼,最後,全部化為一聲深深地嘆息。
早膳過後,老虔婆讓莫大丫留在家裡幹活,她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門,在甜水村裡晃悠,昨日她哭著上門,村裡婦人正好奇,見人出來,忙不迭地上前打招呼,邀請到自家做客。
“也好,正好初來乍到,又想找人閒聊了。”
老虔婆推辭一番,最後,跟著莫小荷的鄰居嬸子孫氏回了家。
“老姐姐,看你年紀應該比我大,這麼稱呼沒錯吧?”
孫氏由於和莫小荷是鄰居,最近村民爭相來她家裡趴牆頭看美人,著實收穫不少好處,她昨日見老婦人哭的悽慘,心裡就盤算,一定得打聽下,有什麼隱秘。
本來,孫氏就有些瞧不上莫小荷,村裡住著還那麼講究,每天都要換一身衣裳,誰家會過日子的小娘子,也不會這樣,在高老五行竊事件後,莫小荷態度冷漠,孫氏就記恨上了,另外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她兒子竟然看上了這個已經成親的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