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心裡清楚。
“好,明天燉一隻老母雞,你吃個雞腿。”
被自家娘子惦記,顧崢的冷臉,線條柔和些許,他悶頭吃飯,聽自家娘子說話。
“隔壁那個嬸子來了,夫君,咱們這下不能輕饒老虔婆,先把她和李二送進牢獄,再尋找罪證,讓她一輩子出不來。”
莫小荷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麵條,多虧她鬧著要去城裡,不然說不定真著了道,那絕子藥用上幾乎不可逆,就算是瓔珞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顧崢聽後,面色更加冷凝,眼神銳利如千萬根細針,恨不得把人萬針穿心,本想順其自然,看來是不能再拖,要推動一下,讓人儘快伏法。
……
天上掛著一輪清冷的下弦月,農曆十一月末,轉眼就要臘月,滿打滿算,離過年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了。李二孃緊了緊衣袖,打個噴嚏,心裡正罵著祖宗,莫大丫那蹄子命真大,毒蘑菇沒弄死,和她藏上心眼了。
上次莫家人回來,她吃不下睡不著,擔驚受怕十幾天,就怕親家上門責難,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結果呢,安然無恙,什麼都沒發生。
李二孃就覺得其中不對勁,有貓膩,昨晚撕破臉後,那賤人一著急全盤托出,莫家把人除族後,是生是死,根本不予理會,她早該想到的,莫家是什麼人家,家大業大,會管一個未婚先孕,讓族裡丟進臉面的蹄子?撤清關係還來不及呢!
“咳咳。”
咳嗽兩聲,李二孃搓搓手,等了又等,突然聽見鄉村土路上有動靜,她躲在草垛子後,藉著月光偷看,一個戴著帽子的男子,左顧右看,鬼鬼祟祟,小聲地吹著口哨。
沒錯,這就是母子的接頭暗號!李二孃激動得差點背過氣,眼含淚花,小聲道,“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母子之間全靠員外府上下人幫忙傳話,才見到面,李二想起這段日子受的委屈,也紅了眼眶。他開始騙鰥夫員外,有辦法把莫小荷弄到手,誰知道,莫家住進去一個天仙,村裡人晚上和站崗一樣盯著,有點風吹草動就瞞不過人,只得從長計議。
員外發現他沒利用價值,就不那麼客氣,隔三差五不給他和高老五送飯,二人只能摸索到下人房,吃點冷硬的點心,這日子,他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聽說孃親來到甜水村,李二心裡升起一抹希望,她娘不簡單,和知府老爺家的婆子有點交情,當初二人合夥做未足月胎兒的生意,路子多,定能幫他想辦法逃出去!
“娘,娘,我想你了!”
李二委屈地靠在他娘懷裡,訴說這些日子的苦楚,末了,還不忘記補充,“我這麼倒黴,都是莫小荷那小娘們害的!”
“娘都知道了,不會讓她好過,娘現在手裡有絕子藥,以後讓莫小荷斷子絕孫!”
李二孃咬咬牙,面目猙獰,心裡早已把莫小荷弄死了無數遍,她低下頭看著李二,又充滿慈愛,“兒啊,怕是你還得忍耐幾天,我得先回家一趟。”
出來匆忙,沒帶什麼東西,手上只有部分銀兩銀票,根本不夠用,以後鎮上他們母子待不下去,沒路引,只能作為黑戶,躲躲藏藏過日子,最好找個小村裡,買塊地生活。
“我回去把咱們家的院子賣了,莫大丫的嫁妝全部變現,還有娘存在錢莊的銀票。”
逃走一事要細細謀劃,李二孃決定找人幫忙,只要多多出錢,定是沒問題,另外,替李二休了莫大丫這件事,她也沒隱瞞。
“那娘們,早就該休了,以前是忌憚莫家。”
李二啐了一口,滿臉嫌棄,莫大丫那一張大餅臉,還長著雀斑,面板又粗又糙,真是下不去口,而且又是個小產過的婦人,哪能和黃花大閨女比?等以後,他另娶就是。
母子二人細細謀劃,李二孃給他留下幾塊銀子,用來收買員外家的家丁,第二日天不亮,急匆匆地揹著包袱,離開甜水村。走的匆忙,連孫氏都沒驚動,等孫氏睡醒以後,發現人不見了,趕緊到隔壁給莫小荷送信。
“堂姐,和我們之前料想的一樣,看來我得進城一趟,託人給我表哥送信,盯著那個老虔婆。”
為讓老虔婆順利逃脫,變賣房屋等必須進行得順利,莫小荷心有成算,並不急,她又去找了夫君顧崢,表明自己正好去黑市找瓔珞,留宿一晚。
“去吧,注意安全。”
在黑市,比甜水村還要安全,顧崢思慮片刻,還是答應了,他和衙役請假,把她送到村長家,託村長派人把莫小荷送到城裡,並且留下了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