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荷有一種另類的被需要感,她清楚自己不應該鬧小脾氣,但就是控制不住,還不如不走了,就在這裡多住幾天,等著自家夫君去處理他家裡那些瑣事。
天色暗下來,天邊一片深灰,北地的春天,涼風陣陣,莫小荷看了一會兒下人釣魚,這才疲憊地往臥房走。
顧崢高大的身影站在暗影裡,深邃的眸子一直在追隨莫小荷的方向,他能感覺到自家娘子的情緒波動,卻又不懂怎麼哄人。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親戚也好,不是親戚也罷,都不能左右他的人生。
從前的娃娃親,在蘇晴兒嫁人,他也有了娘子之後,當然做不得真,即便是他未娶,也不會承認勞什子的婚約。
如果爹孃以此說事來刁難和威脅,那麼他扭頭就走便是,怎麼樣才能讓自家娘子不受委屈呢?他不過是個醜陋的鄉野村夫,能娶到小荷,是莫大的運氣了。
出去溜達一圈回來,莫小荷氣消了一些,因為外人讓自己不痛快,其實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她什麼都明白,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或許這就是庸人自擾。
窗外,天黑了,內室裡點燃了油燈,莫小荷坐在桌邊品茶沉思,一句話不說。
顧崢嘆口氣,走到旁邊的盥洗室,打了一盆溫熱的水,放到地上。
莫小荷詫異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假裝沒看到地下的水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我已經和你表妹說了,你們顧家不拿八抬大轎接人,我是不會去的。”
亂七八糟的人,和她有什麼關係,面都沒過,她才不慣著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破陣仗,嚇唬誰呢?給幾百兩銀子就想打發人了?
男人再好,終究沒有自己的自尊重要,誰給她找麻煩,讓她不好過,那麼她就是對方一輩子最大的麻煩!誰怕誰啊!
“我沒有表妹,她是蘇寡婦。”
顧崢蹲下身子,脫掉莫小荷的鞋襪,不忘記糾正道。
蘇寡婦,這個稱呼,讓莫小荷心情好了幾分,早知道,就不應該騙走範寡婦,不然寡婦遇見寡婦,同是天涯淪落人,想必有很多話說。
鞋襪被褪下,露出一雙精緻白嫩的小腳,顧崢雙手托起,把莫小荷的雙腳放在水裡,啞著嗓子問,“燙不燙?”
“還行吧,水溫剛好。”
夫妻二人成親,一直在趕路,洗漱也都是草草了事,她還從沒這麼被伺候過。
顧崢按住自家小娘子亂動的雙腳,用粗糙的大手,搓洗她白嫩圓潤的腳趾。
“你這是幹嘛,你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莫小荷嬌嗔一句,眼波瀲灩,眉眼之間盡是嫵媚的風情。
水溫稍微有一點燙,但是雙腳浸泡在水中,享受顧崢的揉捏,一點的疲憊感頓時消失無蹤,不僅如此,讓她的雙腿漸漸有了知覺,身體開始發熱。
顧崢口乾舌燥,畢竟剛剛洞房花燭夜不久,他才剛嚐到甜頭,見自家娘子不像開始那般強硬,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問道,“舒服嗎?”
“唔……”
莫小荷被按摩到某個穴位,舒服地發出一聲低吟,身子一軟,倒在榻上。
顧崢眸子幽深,得罪了娘子,只能在某個方面彌補,就不曉得能不能讓她滿意了。
……
第二日一早,刺眼的光透過窗紗,進入到內室,莫小荷打了個呵欠,慢慢睜開眼。
腰痠腿疼,一動都不想動,昨夜發生了什麼?她本來是想和他冷戰,然後藉此逃避去顧家,而後……
捂住臉,鑽到被子下,莫小荷老臉一紅,她被自家夫君在床上征服了,他總在山野間打獵,體力就是好,折騰了整整一夜……
顧崢早早起身,在外面打了一套拳法,又燒了點熱水,不忍心叫醒自家娘子,昨夜,的確是他太孟浪了些,只想探索,夫妻之間的行房,是不是如春宮圖上所寫那般……
事實證明,那種事無法用言語形容,美妙到讓人上癮。
梳洗妥當,莫小荷覺得自己又復活了,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管顧家人有多極品,早晚都有相見的機會,誰讓她已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她必須端著,坐等顧家人被打臉,最後用八抬大轎迎她進門!
沒有在莫家多停留,莫小荷和掌櫃告別,等馬車剛一出城門,又碰見了蘇晴兒的馬車。
“表哥,我就知道你著急趕路,這不一大早就在城門口等你,人家可等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