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二人整理妥當,準備離開,鄉親們站在路邊打招呼,莫小荷和相識的婦人們道別。
來送行的人裡,沒有看到範淑香,莫小荷心情不錯,真不想見到這樣的糊塗人。
馬車順著小路一直向前,雨停之後,前面的官道已經被搶修出來,恢復順暢。
只是前方有些狹窄,最多能容納兩輛小馬車並駕齊驅地透過。
“怎麼回事啊,好沒好啊,咱們兄弟著急趕路呢!”
前面有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不動,看樣子馬車的輪子出了點問題。
“顧大哥,你來了真好!”
範淑香一身男子的裝扮,正在對車輪子發愁,看到顧崢,就和見到救星一般。
“我拿著你給我的銀子,買了一輛馬車,誰料店家坑人。”
顧崢給了二十兩,還不夠一匹馬錢,範淑香把從夫家剋扣的銀兩全部花出去,只留下一點吃飯的銀錢,裝了幾個包袱,準備上路。
她可是聽村裡那些舌頭長的婦人說了,顧大哥發達了,他那敗家娘子,出手就是幾百文一朵還有價無市的絹花,而且拿出幾十朵送給村裡的土包子,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沒銀子,能這麼花?
顧崢肯給她二十兩,說明記著當年的情意,在路上,絕不會對她不管不顧的。
為給他製造一個驚喜,範淑香如當年一般,一身男裝,打算在馬車進城的必經之地等人。
“我說怎麼不粘著人了,原來在這等著呢。”
莫小荷聽自家孃親的話,正在馬車內熬避子湯,那味道當真酸爽,她決定以後還是用比較科學的計演算法,測算排卵期,不想喝這些三無湯藥。
聽說有些婦人就是經常喝避子湯,以至於以後都沒辦法正常受孕。
“你們認識,正好幫著這位兄弟修馬車,不然堵在路中間,我們誰都過不去。”
一個手臂上帶刺青的漢子,嘴裡叼著稻草,吐出一根,指著顧崢道。
“夫君,我好累,我們換一條路走吧。”
莫小荷拖住顧崢的胳膊,用手捂嘴,打了個呵欠,從昨天到現在,她基本沒閤眼,不想一大早就見到範寡婦尋晦氣。
只有一條路,顧崢點點頭,調轉馬頭,不理會前面喊叫的範淑香。
周圍人一臉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見顧崢沒動作,最後還是手臂上有刺青的漢子罵了一句倒黴,到前面幫著範淑香修理馬車,他要運貨,耽擱不起。
一連走了兩天,範淑香依然緊追不捨,在吃了幾次虧之後,她學聰明瞭,只是跟在二人的馬車後,利用一切可行的機會,對顧崢暗送秋波。
又是一天日落時分,遠處的天邊一圈圈金色的晚霞。
荒郊野外的官道上,停著很多馬車,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早上進入前方的城池。
莫小荷坐了一天,下車走動,這些常年在路上行走的商人中,也有豪爽女子,和男子一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範淑香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馬車內,啃著乾硬的餅子。
反正,她現在是個沒人要的寡婦,也沒有臉面,不如就豁出去,為自己拼個前程。
顧崢這個人,面冷心熱,雖說在他娘子面前,對她不苟言笑,可心裡應該是得意的,畢竟她範淑香可是捨棄全部的家當,在他身後追逐。
當年,顧崢才十幾歲,就能為了救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命都不要了,一個人的本性,不會變,她不信他就那麼無視她,當她不存在。
“夫君,你回來了!”
遠處有一片山,顧崢堅持打獵,給她做最愛吃的烤雞補補身子,這一路上都在馬車上解決,一直沒能好好的吃一頓。
莫小荷挽著顧崢的胳膊,神采飛揚,她餘光看到不遠處範淑香臉都綠了,笑容更加燦爛。
前幾天她是覺得是被狗皮膏藥粘上,心裡特別不爽,而後她開導自己,改變了態度。
範淑香現在就是二人的忠實觀眾,只要有機會,莫小荷定要當著她的面秀恩愛,這一路上給自己找了不少樂子。
透了一個布巾,她踮起腳尖,給自家夫君擦臉上的汗。
“打了幾隻山雞和野兔,我各留一隻,剩下賣給後面馬車的兄弟。”
那些人是走鏢的,南來北往,風餐露宿,吃一頓好的不容易,打了山雞和兔子,他和小荷二人吃不完,就做了個人情。
顧崢從馬車上搬下來的小桌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