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官司?”
莫大丫不得不考慮的多些,這裡是大吳,不是大越,莫家手伸得再長,也要有所顧忌,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在大吳無依無靠,就是普通的百姓,所以那人才敢找人上門,就是篤定了他們沒靠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著急。”
莫小荷眯了眯眼,對此不置可否,凡事都要講究證據,誰看見他們殺人了?若有人存心找麻煩,那麼花銀子買通證人,也並非難事,血口噴人,倒打一耙,誰都會。
“看著吧,死了就死了,不會有人為他們這群地痞流氓出頭的。”
百姓們對這些人深惡痛絕,敢怒不敢言,得知他們都被解決掉,邊城少了一霸,只有拍手稱快的份兒,幕後之人這麼快跳出來給歹人出頭,不是暴露自己了?
莫小荷勾勾唇角,自從得知蘭姨娘做了知府小妾,她一顆心就懸著,村長和母夜叉罪有應得,蘭姨娘可不怎麼想,認為是莫小荷害得她家破人亡。
蘭姨娘想必最想找莫家復仇,但是她一個蚍蜉還想撼動大樹?最後柿子都可軟的捏,莫小荷首當其中,二人在莫家村的時候,總是被拿來對比,因爭搶莫家村第一美人的名頭,積怨已深。
那人是個聰明的,知道抱著知府老爺的大粗腿,而且並沒馬上報仇,而是足夠隱忍,在後院站穩腳跟,並等待時機,比她那愚蠢的爹孃要強多了。
“那個歹毒的賤人!”
莫大丫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之前肚子裡的胎兒,就被她買了去,蘭姨娘找人專門下套,攛掇老虔婆,先是讓郎中謊稱自己腹中的是女娃,而後又用銀錢誘惑,讓老虔婆算計透過滑胎。
對於一個做母親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此更讓人傷心的,莫大丫悲痛欲絕,她以為是巧合,卻怎麼也想不到其中還有貓膩存在,而老虔婆,是蘭姨娘一枚棋子。
“的確,那人從開始到現在,她都沒出現過,不是借刀殺人就是買兇,怕是不會留下把柄。”
刀疤臉一行人,被顧崢留下活口,怕是也說不清楚指使者,鬧到官府無用,或許還要被倒打一耙。
剛剛太緊張的緣故,莫小荷費了不少精力,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卻給自己灌了點茶水,強挺著,等待顧崢回來,但是睏意襲來,沒多久她就趴在桌子上,發出勻稱的呼吸。
莫大丫自言自語,一個人說了半刻鐘,遲遲得不到回應,她仔細一看,無奈地搖搖頭,堂妹心真大,被人尋仇,還能睡得安穩,臉頰紅撲撲的。
在今天以前,她不確定李二和老虔婆會不會被放出來,逃徭役是重罪,找人脫罪必須有正當理由,很是棘手,莫大丫總覺得老虔婆認識的都是下九流,未必能出力,現在她卻沒了僥倖心理,突然明白過來,等風聲平息,李二和老虔婆肯定會回來找她算賬,只因蘭姨娘要報仇,絕不會讓莫家女的日子過得舒心。
約莫有半個時辰,顧崢和徐鐵頭歸來,莫大丫見顧崢進房,主動讓出地方,跟著徐鐵頭來到堂屋,她仔細看他的衣衫,上面乾乾淨淨,連個血點子都沒有,靠近用鼻子嗅了嗅,依然聞不到半點血腥味。
“莫大丫,你是屬狗的嗎?”
徐鐵頭見此舉動,一臉黑線,他心裡明白這女人在想什麼,可誰規定,殺人一定要見血。大過年的,見血不吉利,還會弄髒新衣。
“那些賊人怎麼處置的?”
莫大丫狐疑地打量徐鐵頭,麵皮白淨,一雙不大的眼睛細長,炯炯有神,斯斯文文,她很懷疑,他當初是怎麼走的生死鏢,難道靠的不是實力,而是長相?
徐鐵頭詫異地看了一眼莫大丫,以為她嚇傻了,突然良心發現,笑道,“你確定要知道?大過年的,說這個不吉利。”
“我是覺得幕後主使怕是問不出來,就不應該留著。”
莫大丫狐疑地打量徐鐵頭,她真是不理解這個人,明明面帶笑容,那笑卻沒溫度,眼裡一片平靜,這種人,會讓人感覺到危險,還不如顧崢那樣的面癱,至少她妹夫算表裡如一。
“哦?你還有這等眼界?”
徐鐵頭最是瞧不起女人,剛剛莫大丫並沒尖叫,抱頭鼠竄,而且知道護著妹妹,他心裡對她多了幾分讚賞,甚至有點刮目相看,“你難道不怕嗎?”
“怕?我命硬著呢,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
鬼門關走過一遭,莫大丫可覺得自己大難不死,是老天都不想收了她,她是有後福的人,再者,怕也沒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想到出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