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看的更開一些,她也是做爹孃的人,一想對方和親生骨肉無奈分離這麼多年,心裡就不是滋味。
“娘,我知道。”
莫小荷低下頭,看著地面,猶豫片刻,轉身回到閨房。
說什麼都沒有用,該來的,總是會來。
莫大丫捂著小腹,神情惶恐,她看到張家人的一剎那,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小荷,你說村裡人不知道吧?”
莫大丫指的是自己未婚先孕,如果傳揚出去,她名聲毀了,以後嫁到婆家,也會遭人詬病。
尤其聽說族裡來人,莫大丫喜憂參半。
歡喜的是有人做主,憂傷的是自己太過沖動,偷嚐禁果,不然自家歸族,她何嘗嫁不到好人家?
“一口咬定張家血口噴人。”
這種事傳出去,莫家丟大人了,莫小荷也要幫著遮掩一二。
一個時辰後,院門口引發不小的騷動。
縣裡的捕快們騎馬上門,就連糊塗的佔知縣都坐著馬車跟隨,一聲令下,讓人綁了張家鬧事的人。
有權力好辦事,莫小荷做了記號的尖刀,證明是母夜叉所購買。
店家對母夜叉印象深刻,以為她家裡殺豬,特地找了一把最鋒利的。
他可以作為人證,和母夜叉對峙。
“青天大老爺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張家有點家底,張翠花的大哥在縣裡當捕快,正是佔知縣的手下。
家裡逢年過節,沒少給知縣送好處,他們一見捕快上門,喜不自勝。
“大過年的,還要麻煩大老爺跑一趟,張家日後必有重謝。”
張翠花的娘從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對知縣出面,感激涕零。
捕快們翻了個白眼,對這種白痴真是沒話說,沒看到知縣老爺在莫家人面前戰戰兢兢的模樣?
這傻婆娘是那隻眼睛看出來,他們是為張家討公道的啊。
“去去去。”
佔知縣很緊張,退後一步,堅決和張家劃清界限。
以前那點小恩小惠算什麼?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不能拎不清。
想到此,佔知縣摸了摸鬍子,衝著莫景山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心裡直想罵娘。
都怪自己的蠢婆娘,得罪了莫家人,他還讓莫懷遠吃了幾天牢飯,也不知道休妻還來得及不。
“老爺,我閨女死的冤枉,一屍兩命,我天天夜裡做噩夢啊!”
佔知縣沒說明白,張家人對他的態度很不能理解,眾人都處於悲傷之中,忘記看捕快們給的眼色。
張翠花的娘以為自己的靠山到了,更有底氣,讓家裡親戚把張翠花的屍體從棺材抬出來,擺到莫家的院子裡。
今兒,莫家所有人都必須給張翠花磕頭,不然不算完。
莫小荷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隙偷看。
自家爹爹腰桿挺直,面色嚴肅,看起來威風凜凜,旁邊站著一身短打衣袖的中年黑臉漢子。
雖然第一眼就認出,他是李德將軍,莫小荷還是覺得他不如自家爹有氣勢,看著像個打雜的小廝。
“我閨女被耗子藥毒死,家裡哪有這東西,都是莫家大丫乾的!”
張翠花的孃親終於擦乾了眼淚,大聲道,“莫大丫未成親先有孕,害死我家了翠花,求大老爺做主啊!”
“還愣著幹啥?趕緊把張家人綁回縣裡,大過年的到無辜人家鬧喪,滿口胡言,每個人二十大板!”
正常情況,最多打個十板子,但是佔縣令是機靈人,察覺到莫家和張家之間有積怨,希望能用此舉討好李將軍。
有將軍做主,他一個小官,真是不敢說什麼。
論起來,大吳歸屬大越,即便是兩國各自為政,他也不敢造次。
不理會張家人哭爹喊娘,捕快們拖走了一眾人,順便把村長和母夜叉扔上囚車帶走。
村裡人對一切反應不過來,只知道莫家來了縣老爺都怕的大人物。
熱鬧看不下去了,眾人做鳥獸散狀。
等人都走散了,眾人齊聚上房。
莫小荷被叫出來,看到顧崢也在。
和將軍夫人談話結束,看不出他面上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眸幽深了些。
這麼多年,沒有爹孃,一個人的生活,再苦再難,也挺過來了。
聽說大越的夫妻找了丟失的孩兒二十幾年,走遍大越和北地蠻族的每一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