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莫大丫發現自己愣神,趕緊端著木盆進屋,卻忘記倒盆裡的水。
徐鐵頭辦事麻利,不過是一刻鐘,就找來一輛馬車,因衚衕窄小,馬車只能停在衚衕口,幾人吃過早膳以後,顧崢告辭,“徐大哥,我們先行一步,若有機會到鎮上,兄弟必然好好招待。”
莫小荷詫異地眼神看著自家夫君,什麼時候,他學會說場面話了?在她腦海裡的分別場景,顧崢對著徐鐵頭抱拳,言簡意賅,“走了,不送。”這樣才符合他一貫的做派。
“不如這樣,我和你們一起回去,正好辦點事。”
徐鐵頭面色平靜,轉身進屋收拾包裹,留下莫大丫和莫小荷面面相覷,這個藉口,還能更假一點嗎?
“小荷,他怎麼還跟著啊,咱們鎮上窮鄉僻壤,他能有什麼事?”
不知為何,莫大丫有點心慌,自從說徐鐵頭不行以後,就察覺到這個人陰森森的,偶爾看她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慄,禍從口出,以後她真的不會隨便在背後議論人。
“不清楚,許是有什麼事。”
徐鐵頭跟著,對莫小荷沒多大影響,四人一起上路,徐鐵頭和顧崢趕車,姐妹二人坐在馬車裡閒聊。
細嘴銅壺發出了響聲,莫小荷用布巾包著手柄,提起水壺,往茶碗裡倒水。不得不說,徐鐵頭是一個細心人,馬車上不僅僅放置了炭盆,還有可以燒水的紅泥小火爐。天寒,喝上一口熱水驅寒,人也舒服多了。
“小荷,你給我說說大越是什麼樣吧,還有京都,天子腳下,是不是很繁華?和邊城有啥區別嗎?”
莫大丫昏昏欲睡,她喝了一杯茶水提神,又開啟一包瓜子,瓜子是新炒的,下雨天沒受潮,瓜子仁酥脆,她飛快地吐著瓜子皮,“聽說那裡人富裕,沒乞丐,也沒人穿帶補丁的衣裳。”
自從莫小荷回來後,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有好一段時間,堂姐都臥倒在床上,身邊有老虔婆監視,每次她去探視,送東西,簡單說幾句話,來去匆忙,還真的沒好好聊過。
“如果不是我自己作孽,也有機會去京都看一看呢!”
才不過一年多時間,恍若隔世,莫大丫嘆息一聲,隨即又好奇地問道,“大越比大吳還好嗎?”
“怎麼說呢,民風不同。”
大越京都偏北,民風相對彪悍淳樸,百姓不太重視自己的衣著,簡單樸素,不像大吳女子心靈手巧,在衣衫上的刺繡上下好大一番工夫。
“堂姐,我記得我給你留下一本畫冊,那是我一路上的見聞,怎麼,你沒看嗎?”
莫小荷突然想起,自己一路上坐馬車無聊,就把沿途見聞都畫下來,想著拿回去給無緣進京的莫大丫看,她已經把畫冊送出去了。
論起貧富,對比之下,大吳更加富饒,主要出產絲綢,茶葉,瓷器,大越的冶煉,醫療,律法相對更完善,畢竟有一個作為現代穿越者的皇后娘娘。
“我只看了兩頁,就被老虔婆找藉口收起來,她說我身子不好,應該多靜養。”
提起李二孃,莫大丫恨得牙根癢癢,怪誰呢?都怪自己輕浮,腳下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她以為能一直忍下去,在偷聽母子二人說話,得知腹中胎兒小產的真相,莫大丫只有恨,刻骨的恨意。
莫小荷垂眸,她有不好的預感,畫被老虔婆收起來,不能被賣了吧?不是她自誇,那一幅幅工筆圖,都是她的心血,拿到書畫鋪子,少說也值十兩銀子。老虔婆為了帶李二逃走,變賣一切家當,畫冊落到她手裡,只有被典當的命運。
“到了晚飯的時辰,咱們找一家乾淨的小鋪子,填飽肚子再趕路。”
進了城鎮,也到了酉時,一場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沒了,大街上行人寂寥,街邊好多鋪子打烊,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亮著燈。
徐鐵頭把馬車停在一家麵館前,“這家麵館我常來,還有炒菜,饅頭,味道不錯。”
“天冷,吃一晚熱湯麵,胃裡暖和。”
莫小荷打了一把油紙傘,在顧崢攙扶下,下了馬車,顧崢轉身看莫大丫,沒有任何動作,徐鐵頭一個外男,安心站在原地等待,順便看熱鬧。
“堂姐,要不我扶你。”
馬車有些高,沒有車凳,莫小荷是被顧崢抱下來的,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身板,或許抱莫大丫,困難些。
“不用,我自己可以。”
莫大丫悲憤,男女有別,總不能讓妹夫顧崢扶著她下馬車,還是得靠自己,平時看夫妻倆在一起膩歪,她已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