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黑,男子都是一個樣兒,想要勾搭,徐鐵頭就應該從了春娘,留在麵館裡,非要裝模作樣地相約在客棧,連累她夜不成眠。
莫大丫帶著怨氣把發生的說了一遍,刻意隱瞞自己因為聽見雜音換房的事實。
“啊?”
莫小荷聽完來龍去脈,張大嘴巴,這也太巧合了吧?她尷尬症犯了!
樓下,徐鐵頭苦笑,早晨開始,莫大丫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眼裡帶著赤裸裸的諷刺,他得罪誰了?好心好意換房,隔壁那動靜,折磨他足足有兩三個時辰,好不容易睡了,又在深夜被驚醒。
春娘主動上門,自薦枕蓆,怪他?他仔細審視自己,發現並沒有給春娘暗號,二人接觸有旁人在場,恪守禮儀,更沒私下見過面,真真是冤枉!
最後協商結果,莫大丫堅持明日天明回程,莫小荷說不通,見此行沒有危險,就答應堂姐的請求,並且留下二十兩銀子,作為路上吃用的盤纏。
夫妻二人從客棧出來,天色又暗了些,冷風吹亂了莫小荷額前的碎髮,顧崢停下腳步,給自家娘子繫好披風,緊了緊衣領,看路邊攤子又買兔毛手套,給她買了一雙。
“夫君,你好像心情不錯?”
莫小荷雖是疑問句,卻很是肯定,他平日冷硬的輪廓,柔和多了,眼裡不再是深不見底的一潭死水,有了輕微的波動。
顧崢牽著莫小荷的手,帶著她去前面的糕餅鋪子,聽說鋪子裡的打糕是邊城一絕,外皮用糯米制成,滾了一層加糖的黃豆麵,裡面有豆沙餡,芝麻餡,五仁餡,還有最新做出來的果脯餡。
“五仁的好吃!”
裡面有花生,芝麻,又甜又香,有嚼勁,莫小荷忍不住,邊走邊吃,眼睛眯成了月牙狀,這是源於對食物的滿足。
“吃兩個,剩下的回去吃。”
顧崢收好油紙包,有用帕子點了點她的嘴角,“外頭風大,還有這個東西不好克化,當心積食。”
“知道啦!”
莫小荷看著油紙包,戀戀不捨,小夫妻一起去集市上賣菜,這種感覺特別的平淡,安逸,她不想有大富大貴的日子,只要身體康健,沒病沒災,平平淡淡也好。
“明早你堂姐走,你也別擔心,徐鐵頭說會在後頭趕馬車跟著。”
夫妻買了肉,雞蛋,幾把小韭菜,想著晚上包餃子吃,莫小荷手法不行,包的餃子太醜,通常下鍋煮後,餃子皮散了,立刻變成片湯。
“哈哈,堂姐肯定吃醋了!”
莫小荷用手捂住嘴,覺得好笑的同時,不敢小看春娘,寡婦通常都很有戰鬥力,半夜去爬床,這種行為真讓人大跌眼鏡。
“多虧你堂姐換了房,不然更麻煩。”
顧崢點點頭,假設徐鐵頭在房間內,他聽見響聲,定會誤以為是個小賊,他們走鏢之人,有經驗,夜半有小賊闖入,習慣是敵不動我不動,或者來個甕中捉鱉。
春娘衣衫凌亂地出現在徐鐵頭的房裡,要求他負責,徐鐵頭別無選擇,解釋不通,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換房?”
莫小荷不清楚其中還有這麼一出,她就琢磨春娘不至於如此蠢笨,“堂姐沒有說啊!”
徐鐵頭和莫大丫,二人各執一詞,莫小荷一想,很快明白過來,難怪堂姐有些心虛,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段,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買了滿滿一大籃子的菜蔬,二人回到顧夫人買的小院,衚衕泥濘,沒走幾步,都有一個積水的深坑,莫小荷跟在顧崢身後,提著裙襬,邁著大步,剛到門口,正好碰見再次出門張望的柳嬤嬤。
“夫人醒了,身體突然好不少,又喝一大碗山藥粥。”
心病還需心藥醫,顧崢永遠是顧夫人心裡解不開的結,如今把一切都說明白,看到兒子過得很好,顧夫人心裡的愧疚感慢慢減少,也能放心下來。
“但是,青稞沒回來。”
柳嬤嬤見顧崢先去了灶間,小聲在莫小荷耳邊說話,她總是覺得,女子應該更理解女子,對於顧崢,柳嬤嬤只要接近,就感到不寒而慄。
“不是說今天回來嗎,再等等,許是有事耽擱了。”
記得從瀘州回程,見過一次青稞,他本人還是對顧夫人念念不忘,應該是出於真心,不然那麼做,沒好處還得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可是都到了晌午,他說晌午之前肯定回來。”
柳嬤嬤怕被歷城來的人看到,不敢出去打聽訊息,聽說青稞是去周圍的鎮上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