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們這是……”
家裡的門開啟一道縫隙,顧崢直接進來,看到院中的一幕,驚呆了,莫大丫也是呆愣片刻,見有外人在,沒義氣地拋下堂妹小荷,扭頭進入灶間迴避。
“夫君,我在做面膜,就是滋補一下。”
臉上這些細粉末,光是草藥多達五六十種,至少要敷面一個時辰,現在也就過了一刻鐘,絕對不能洗,不然就浪費了,其中有兩味藥材瓔珞那裡有,卻也很稀少,總共也做不了幾次,既然被撞了個正著,索性大大方方的。
“這是我和你說過的,以前走鏢的兄弟,徐大哥。”
顧崢介紹,徐鐵頭拿著一個大籃子,自從碰見顧崢以後,他就有了點心思,這麼多年,就自己一個人,長夜漫漫,只能靠喝酒度過,醉生夢死,自己感覺到孤單,吃飯也不香。
家裡沒女人,不像個樣子,他一個漢子,做不得縫補的活計,只能拿著肉讓隔壁大娘幫忙,尤其是逢年過節,家家戶戶傳來說笑聲,就他自己,更顯得形影單隻。
相識多年,徐鐵頭瞭解顧崢的為人,如果對方不靠譜,顧崢絕對不會多嘴。思來想去,他覺得可行,就買上幾樣小菜上門,進村口想找人打聽,等了半天,沒看見人出門,正好遇見回家的顧崢。
“徐大哥,來家裡做客,還帶什麼東西,太見外了!”
莫小荷說了幾句場面話,又解釋自己的臉,“藥材很珍貴,得過一個時辰才能洗臉,有礙觀瞻,真是抱歉啊。”
昨夜聽夫君講徐鐵頭的事,莫小荷以為,他是一個粗獷而又血性的漢子,如今見到本人,讓莫小荷很是驚訝,徐鐵頭身材中等,面容白淨,長相更偏向於大吳百姓的審美,不仔細看他長滿老繭的雙手,以為他就是個讀書人。
顧崢把徐鐵頭引到堂屋,莫小荷端茶送水,又端去一盤子點心,等會燉肉,至少也要一個多時辰才能開飯,讓二人先聊一會兒。
到灶間提水,莫大丫一直低頭,很是懊惱,“小荷,都怪我,忘記關門,這下好了,丟臉丟到外人面前。”
莫大丫想洗臉,聽說藥材珍貴,不到一個時辰,完全沒效果,她又捨不得,畢竟是女子都愛美,自從中毒後,臉色蠟黃,她很久沒有照過鏡子。
外人?以後誰是外人還不一定呢!
莫小荷搖搖頭,裝作隨意地道,“也不算啥外人,來的是徐大哥,以前我夫君走鏢時候認識的。”
“鏢師?看著不像啊!”
果然和預料那般,莫大丫被勾起了好奇心,看那人長相斯文,真和整日風吹日曬雨淋的鏢師氣質不同,不像是個糙漢子。
“徐大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暗地裡觀察堂姐,莫大丫被勾起了好奇心,莫小荷心中琢磨,看來,有點門,不過第一次見面如此尷尬,會不會見光死?她打算給堂姐做兩件光鮮的衣裙,沒成想徐鐵頭來的太快,完全來不及準備。
“什麼故事?”
莫大丫沒多心,就是隨口一問,顧崢很少帶人回來,朋友並不多,她坐在小板凳上,用蒲扇扇著火,想讓火勢更大一些。
“這就說來話長了。”
前兩天牛大壯送來的雞還有一隻半,已經被莫大丫剁成塊,莫小荷又切了五花肉,把蘑菇泡在水裡,火勢旺了後,她先下五花肉,又和雞塊在一起,少量加了一點醋,八角爆炒。
灶間瀰漫著肉香,傳出去老遠,在堂屋的徐鐵頭聞見香味,頻頻點頭,“看來我上門蹭飯,是來對了!”
“這個……”
第一印象不算美好,而且很滑稽,莫大丫和老鼠一樣,招呼都沒打就躲起來,看徐鐵頭的意思,並不介意,對方似乎對莫大丫的長相沒期待。
顧崢沉思,把兩個人湊成一對,這種事他沒經驗,娘子說,要多說一些好話,他總不能說,灶間做菜的是莫大丫吧?就她那手藝,只能做個湯麵,炒菜定是會露餡。
明明做菜很一般,非要讓他吹噓說做的不錯,這不是撒謊嗎?顧崢咬牙,就是說不出口,可他娘子辯解,非說不是撒謊,叫包裝,就好比賣東西,搭配一個好看的盒子,買家很喜歡盒子,因此會買下一樣,是推銷的一種手段。
顧崢不懂什麼的叫推銷,在他看來,就算有個好看的盒子,裡面的東西是劣質品,買主也會上門退貨,騙人的生意,絕對做不得長遠,而且騙熟人,不夠厚道。
“當年咱們走在刀刃上討生活,多不容易,那種整日東奔西跑的日子,我過膩味了,現下只想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