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稍安勿躁,安心看戲。”
莫小荷不慌不忙,眯了眯眼,主要,她是相信夫君有這個能力,顧崢從不食言,既然說能搞定,就絕對是真的。
“你來幹什麼,發喪你也看熱鬧?”
老虔婆想偷偷地離開,誰料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她心裡有氣,全部撒在莫大丫身上,“賤蹄子,你就是個喪門星,有你一準沒好事。”
“不看熱鬧,怎麼揭發你啊!”
莫小荷哈哈一笑,聲音大了幾分,周圍的村民想到昨日聽見的傳言,越發肯定是真的,看向老虔婆的眼神,很是嫌棄,原來母子二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才這麼嫌棄兒媳婦。
卯時正,請來的喪葬隊伍全部準備就緒,棺材就停在臨時搭建的靈棚中,總共有兩口,幾名衙役跟在身邊,喪葬隊敲鑼打鼓,正準備往村口進發。
鰥夫員外剛得到訊息,聽說舉報逃衙役,自己能免服徭役,他正琢磨把二人舉報了,最好能找個完美的說辭,把之前包庇李二和高老五的行為圓過去,下人卻來回稟,二人消失了。
員外沒幹過多少體力活,最近累得和死狗一樣,他想走走後門,讓自己得個輕省的活計,昨夜請衙役喝酒,挖出這個訊息,正想怎麼實施,聽說人跑了,當即摔了一套碟碗,氣急敗壞。
“等一等,差爺,您記得前段時間逃衙役的高老五和李二吧,他們就藏在這兩口棺材裡。”
喪葬隊伍正要上路,被顧崢攔下來,他說完,莫大丫終於能鬆一口氣,看來,和她想的是一樣。可隨之而來的,是擔憂,想要開棺驗屍,必須徵得家眷同意。
“一派胡言,醜八怪,你是故意的吧?”
老虔婆立即跳腳,面色猙獰,“差爺明察,這個醜八怪的媳婦的堂姐,因為勾搭漢子,被我做主休了,所以才抹黑於我,就應該把他們都抓起來!”
“是真是假,光靠一張嘴有什麼用。”
莫小荷小聲嘀咕,村裡人見又有熱鬧看,彼此議論紛紛,早起是對的,有些人都來不及吃早飯,但是能不花銅板看戲,他們巴不得。
“不可能有其餘人。”
衙役見是顧崢,態度稍微軟了些,想舉報別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不能隨便汙衊,信口雌黃,剛剛是他們兩個人負責裝運屍體,並且入殮,棺材就那麼大,藏不下兩個人,“再說,誰願意和屍體在一起,不怕嗎?”
“嗚嗚,你們安的什麼心啊,我夫君出了意外,扔下我們孤兒寡母,就這麼走了,還不讓他安生?”
其中一名死者的媳婦,接到老虔婆遞來的眼色,立刻跪地嚎啕大哭,那聲音淒涼無比,“差爺,您可要給俺們做主啊,好好的人,走都不能走的寧靜嗎?”
“是啊,差爺,配合檢查,我們沒意見,入殮是你們辦的,我們沒插手,現在又說開棺,不合規矩!”
兩個媳婦,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配合得天衣無縫,村民們聽後,指指點點,覺得顧崢提的是無理要求,而且有些過分,不該打擾死者。
“這樣吧,既然有人舉報,總要證明一下清白。”
衙役的頭目想了想,最後決定開啟棺材,只露出一角,然後請幾個膽子大的村民證實,時間還來得及,等解決完之後,再發喪,省得圍觀眾人不明所以,心裡存個疙瘩。
衙役的安排,顧崢表示信服,甜水村村長的大兒子,帶著兩個漢子上前幫忙檢查,最後搖搖頭,棺槨內只能容納一人,不會出現窩藏逃犯的情況。
棺材的下層,李二正在詛咒顧崢的祖宗十八代,他現在懷疑,剃頭剃毛的事,就是這廝乾的,讓他一直被嘲笑,抬不起頭,上個茅廁還得鬼鬼祟祟,如果有人,他肯定不去。
再過一兩個時辰,他就能夠解脫了,還是娘精明,有辦法,雖然隔著木板上躺著死人,讓他不爽,但是想進城得用路引,實在是沒有別的好辦法。
“顧兄弟,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衙役很不高興,擺擺手,“走吧,別耽誤發喪的時辰!”
喪葬隊伍緩緩地前行,莫大丫眼睜睜地看著棺材被抬向了村口的方向,她突然有了一種絕望之感,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離開了嗎?
“淡定,我夫君肯定預料到這個結果,心中有數。”
莫小荷一點不擔心,繼續跟隨村民的隊伍看熱鬧,她就不相信,高老五和李二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敲鑼打鼓,嗩吶聲幽怨,夾雜著兩個媳婦的痛哭聲,喪葬隊伍緩緩前進,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