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銀子,就撐破天去,還要給老二娶媳婦,給小的攢嫁妝,差點就窮的揭不開鍋。
窮就窮唄,老太婆寶貝她那幾只雞,金氏上門討要多次未果,家裡來了兩個陌生人,還有個吃過牢飯的,老太婆就窮大方,宰了一隻雞!
“鐵柱不休我,你們能咋地?”
金氏咯咯地笑了兩聲,好像聽到了什麼有有意思的笑話,她靠在鐵柱身上,指著姜大叔和姜嬸,“你看看,你爹孃逼你休了我呢!”
“斷絕關係。”
姜大叔咬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他最不想看到這樣,心也疼,為了家宅安寧,如果兒子真的這麼不孝,他也沒辦法了。
斷絕親緣關係,以後就是陌生人,這樣的後果似乎有些嚴重了,連金氏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能這樣說。
“鐵柱啊,你爹孃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出生那會兒,你娘沒奶水,大冬天的,大雪封路,你爹走幾十裡去瀘州城給你討要牛奶,回來那牛奶都凍成了冰坨。”
村裡最有地位的村長進門,他也忍不住了,養兒方知父母恩,鐵柱也有了兒子,怎麼就不能體會爹孃的苦心呢?金氏若是個好的,他們也不會如此說。
姜大叔和姜嬸,是村裡有名的實在人,沒有人說一句不好。
“生了孩子不下奶,有啥用?難怪我家鐵柱這麼瘦。”
金氏就看不上這群跟著瞎起鬨的人,她有信心,鐵柱不會離開她,家裡有鋪子,夫妻二人吃穿不愁,總比回來住這破屋子,和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好。
姜嬸被金氏的話氣得夠嗆,她用手順著前胸,看向鐵柱的方向。
“爹,娘,我和金氏過的挺好,為啥讓我休妻?”
鐵柱決定裝糊塗,不接茬,自傢什麼都沒有,如果休妻後,哪個女人肯嫁?他又要回來過苦日子,他可不想。
在家裡,金氏雖然為人霸道,有時候卻也溫柔小意,讓他快活的很,外人都說他受了大委屈,可他一點不覺得,日子樂呵呵的。
兒子不隨自己的姓,那就不是他親兒子了嗎?再說家裡還有鐵牛,肯定不會斷了香火。
莫小荷很震驚,她以前以為,鐵柱是迫於無奈,因為自己沒本事,吃岳家的,所以挺不直腰桿,現在來看,是她想太多,姜鐵柱分明是有受虐傾向,純純的S向!
對於這個回答,姜大叔和姜嬸沒有任何意外,他們老兩口,早已經總好了心裡準備,只是這話從姜鐵柱口中說出,還顯得有點殘酷。
“大哥,你傻了吧,喝什麼迷魂湯了,母夜叉不孝敬爹孃,我都聽她和別人摸黑咱娘好幾次了!”
一年四季,該有的孝敬一點沒有,時而像蝗蟲過境一般洗劫,小丫被他的傻兒子欺負了好多次,不敢開口,她十歲,懂事了,知道斷絕關係意味著什麼,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你小小年紀,就聽長舌婦人嚼舌根,以後能學出什麼好?”
姜鐵柱很尷尬,但他不會罵自己的媳婦,只能把氣撒在小丫身上,好一通訓斥。
周圍人頻頻嘆息,有人想跳出來說幾句,都是那麼無力,既如此,他們支援老薑和姜鐵柱斷絕父子關係,全村上下派出代表按手印,做證人。
金氏眼睛轉了轉,這門婆家,窮的叮噹響,她不稀罕,但就這麼斷絕關係,以後不能隨便上門,她很吃虧,不如趁著這一次,獅子大開口,要點補償。
“二十兩銀子,我就同意讓鐵柱按手印。”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鐵柱和老薑家再也沒有關係,金氏不會再踏入門檻半步。
沒關係,上門不打招呼就拿東西,可以到衙門告官,這是搶劫,大越一項重罪!
“二十兩,你不如去搶!”
這下,村裡人沸騰了,有一個同樣嘴快又潑辣的大娘一手叉腰,做茶壺莊,指著金氏,“你還真敢要,你知道二十兩銀子是啥概念不?”
二十兩銀子,省著點可以娶兩個媳婦,還能蓋房,有些人家攢一輩子,手頭也就三五兩,那還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
莫小荷剛穿越過來那會,爹爹開個小私塾,家裡還有田地,十多年,李氏也才存了二三十兩銀子,她家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又不是地主,除非賣屋子賣地,否則很難拿出來。
“啥概念?”
金氏翻了個白眼,她又沒說一定一口價,可以還價,而且,姜家來了有錢的客人,肯定能借來一些吧?這麼一想,金氏想,她一定死咬著二十兩銀子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