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荷負責切菜裝盤,就等著料配齊了,開火。
家中柴禾不夠,馮大春熟門熟路地拿著斧子去劈柴,剛剛和顧崢閒聊,他打聽了大吳那邊的環境。
都說,是條漢子,就要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說得輕鬆,做起來卻很有難度,他討厭村民看他的眼神,在牢獄中,兩年,七百多個日夜,他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有些人,恩將仇報,馮大春只求無愧於心,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哪裡都能活。
他和顧崢一見如故,對大吳那片土地,很嚮往。
馮大春手腳麻利,很快劈好一大筐柴禾,小丫也買肉歸來,把剩下的銅板,乖乖交給莫小荷。
“留著買零嘴吧。”
幾個銅板,莫小荷不差錢,就給了小丫,讓她不花,就攢起來,留著過年的時候買糖吃,喜得小丫手舞足蹈,哼起了小曲。
顧崢想起車山有瓜子,拿下來兩包,一包原味,一包五香,讓姜大叔和馮大春邊吃邊聊,言談間說起瀘州山水,其中有一處必看的景緻,瀘州瀑布。
“哎呦,真是晦氣,怎麼回來一趟,就好像進了衙門?”
門口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立刻讓姜大叔,姜嬸和小丫如臨大敵一般,齊齊站起身。
莫小荷看到慌張地姜嬸,投去一個疑惑地眼神,只得到一聲嘆息,“唉,家門不幸啊!”
“我聽說爹趕馬車回來的,原來家裡有客人啊!”
門口進來一個婦人,手裡拉著五六歲的小男孩,後面還跟著一個畏畏縮縮,不敢進門的男人,看面貌,和姜大叔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他那個軟弱的兒子。
姜嬸大兒媳金氏顴骨很高,眼窩深陷,薄嘴唇,兩條深深地法令紋,一副刻薄面相。她一身細棉布衣裙,兒子也穿戴不錯,只有他男人,穿著粗布衣衫,還打了補丁。
金氏牙尖嘴利,她形容進了衙門,在影射馮大春吃過牢飯,另外,把全家人,包括莫小荷和顧崢都罵了進去。
馮大春太陽穴跳了跳,每次來,最討厭見到金氏,冷嘲熱諷,沒一句好話不說,把他打的獵物全部拿走,一點不給二老留。
“媳……媳婦。”
身後的男人畏畏縮縮,極其難為情,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明明娶的媳婦,不知道怎麼的,稀裡糊塗變為入贅的,媳婦生個兒子,不姓姜,反倒隨了她,姓金。
“滾出去,家裡不歡迎你。”
姜大叔冷下臉來,都怪他和老婆子,當年給大兒子鐵柱說親,沒有仔細地打聽好人家,找了這麼戶奇葩極品,這金氏是遠近聞名的霸道,不孝順,對自己親爹親孃都呼來喝去的,何況是他們?
每次來家裡搜刮,然後就走人,招呼都不打,家裡但凡有點好東西,全進了金氏的口袋,這次來,怕是聽說家裡有客人,還是坐著馬車上門,肯定不能空手來,來打劫的。
“哎呦,爹,我可是您兒媳,您這麼說話,讓客人怎麼看?”
金氏低頭,對著自己兒子耳語幾句,那小子點點頭,快步轉過人群,直奔上房而去,片刻後,裡面傳來小丫的哭聲。
莫小荷著急,趕緊跟進去,只見那小子,往嘴裡塞著她給姜家的點心,一樣咬上一口做標記,又搶跑了小丫的銅板。
“嘖嘖嘖,小小年紀不學好,都學著偷東西了。”
金氏看到銅板,眼睛一亮,她可不相信,是公婆給小丫的。
“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那是姑奶奶我的銅板,給誰你管不著。”
莫小荷氣得口不擇言,這關係小丫一輩子的名聲,金氏就能如此輕易說出口,給人定罪,真是心腸歹毒,女子被冠上偷竊的名聲,以後哪裡會有好人家上門提親。
金氏品行不端,教育出來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和搶劫犯一樣,在每樣糕點上留下口水印子,誠心不讓別人吃,太噁心人了。“滾出去,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姜嬸馬上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抄起雞毛撣子,直奔金氏而去,金氏冷笑一聲,根本就不怕,直接躲在她男人身後。
“娘……她也是有口無心。”
姜嬸大兒子嚥了咽口水,一臉尷尬,他怕媳婦全村聞名,只能對不起自己的爹孃,他有難處,爹孃肯定會理解的。
“有口無心?”
姜嬸聽後,差點氣暈過去,無心能說出這麼歹毒的話?看得兒子軟弱的模樣,她更心塞了。
金氏的兒子在屋子裡翻了一圈,用籃子裝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