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掛在最上方,幾乎要隱藏在樹冠裡,應該是攤主壓箱底的寶貝。
“我要五支。”
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身上滿是糾結的肌肉,他數出二十五個銅板,在攤主身邊,劃線那裡,用手撥弄一下弓箭。
“好了,開始吧。”
攤主遞上特製的箭矣,那人一看就是行家,拉弓射箭,一氣呵成,直奔下方手帕上掛著的硬紙片。
就在眾人以為肯定能射中的時候,箭頭擦了個邊,落在地上。
“哎呀!”
五個銅板就這麼沒了,真夠可惜的!有人喝倒彩,也有人為漢子打氣加油。
“第二支。”
漢子不信邪,繼續射帕子,二度失手,最後五次機會用完了,一無所獲。
莫小荷看他姿勢標準,應該有些準頭,而且樹木又不是移動的,沒想到那麼難。
“夫君,你說他為什麼射不中,是不是其中有貓膩?”
手帕上的刺繡不錯,料子也算好,放在鋪子裡,至少能賣個幾十文,沒射中,還真的有些可惜了。
“沒有,他的臂力夠,姿勢也標準,只是身體過於緊繃。”
硬紙片的位置很小,稍微有一點偏差,就會失去準頭,所以射不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接下來有人被樹上掛著的東西吸引,又有六七個人依次射箭,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什麼東西,就是坑人的!”
射不中的幾個人聯合在一起,非說攤主為騙錢不擇手段,箭做的有問題。
攤主為人耿直,不知變通,當下就急了,認為幾人故意搗亂,兩方差點打起來。
“我來試一試。”
顧崢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問她都喜歡什麼。
“都好,我最喜歡上方的簪子。”
剛才那漢子連個手帕都射不中,更別提最上方的東西,光射箭的角度,就很不好掌握。
很快,剛才吵鬧的人閉嘴,他們都射不中,沒成想還有個傻子,自己非要跑上來試試。
“我說哥們,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其中一個漢子嘴裡叼著稻草,“呸”了一聲吐出去,歪了歪嘴角,“我家就住在城北不遠的小韓村,我是獵戶,我的水平,都射不中,你說要五文錢一次,這不是搶是什麼?”
而且這射箭遊戲容易上癮,玩個幾把,半個月的糧米錢進去了,他在這裡看了一個多時辰,還沒見有人射中。攤主純屬是空手套白狼。
“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人沒摸過弓箭,五文錢玩一次挺好的,少吃兩個肉包子唄。”
攤主是為做生意,讓你人人都能射到,那真要賠錢到姥姥家了。
“廢話,你看隔壁套環的,命中率多高!”
套環一文錢一次,前排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後面最好的物件有玉鐲子,銀鐲子,純粹是為了吸引人消費。
“你還要套十次?五十文啊!”
五十文做什麼不好,可以在福元茶樓買個站著的位置,聽蝴蝶班唱戲,總比浪費在這上面強。
“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顧崢冷冷地看聒噪地獵戶一眼,花錢為了遊戲,在意的是射箭的過程,而不是結果,你選擇接受這個條件的時候,就要有射不中的心裡準備。
“夫君,我想要那對珊瑚做的耳墜子。”
莫小荷指著手帕旁邊的耳墜,剛剛看射箭的都挑選這個位置,看來要相對簡單。自家夫君說出那句話,瞬間擁有強大的自信,讓她心差點跳出去。
一直以來,他都太隱忍,以至於很多時候,別人都忽略他的感受,從不詢問他的意見。
“好。”
顧崢交了銅板之後,拿好弓箭,沒有其餘人扭腰擺臀的準備姿勢,手臂張開,很輕鬆地隨手一射,箭頭入木三分,扎入到耳墜下方的硬紙片內。
“射中了,竟然中了!”
攤主鼓掌,然後親自取下耳墜,交給莫小荷。
這是攤主出攤以後,第一個射中的人,讓他也鬆一口氣,以免總被人說成騙子,技不如人,怪他嗎?
“還想要什麼?”
顧崢轉過頭,繼續詢問,這下莫小荷羞澀地紅著臉,她成了眾人的焦點,周圍大娘們說,顧崢如此在意她,說她是個有福氣的。
“那就手帕吧。”
剛剛,她好像聽見後面自稱獵戶的人說,射中耳墜是巧合而已,他們所有人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