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顧崢傷口周圍的泥沙,而後,又用自己帶來的藥膏塗抹在傷口處。
瓔珞有兩把刷子,配製出的藥膏特別好用,莫小荷的手指頭曾經被鐵絲鉤掉一塊嫩肉,血流如注,用藥膏塗抹傷口,當即止痛,一天內,傷口結痂,好的很快。
不過大部分藥在馬車上,現下可能早已葬身河底,而她手裡只一小瓶,就顯得彌足珍貴。
給傷口消炎止痛,莫小荷接過自家夫君換下來的褲子,又用毛毯裹住他的下半身,讓他坐在之前她睡覺的地方烤火。
外面的冷風吹得屋頂上的茅草呼呼作響,若不是風小了些,剩下那那邊屋頂也得被刮跑,雨點又大又急,三米之外的事物,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遠處山頂上那一抹被洗滌過純淨的綠。
周圍無人,莫小荷卻不敢放鬆警惕,她手裡握著顧崢給的匕首。防人之心不可無,人為了活下去,什麼道德,寡義廉恥都可以拋棄,搶點吃食,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事。
周圍空曠,荒無人煙,不曉得徐鐵頭,林秀才一行人到底去了哪裡,上岸中途有沒有出現變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莫小荷實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傷藥很快起了作用,顧崢感覺到腿上的刺痛緩解些許,他正要起身去烤雞,再此被莫小荷攔下來,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地堅定,“夫君,我毫髮無損,做飯這個我能行,你歇著。”
說完,也不理會顧崢,莫小荷用鋒利的匕首,把山雞分成幾大塊,塗抹上調料。平日經常陪著夫君燒烤,看的多了,基本步驟她都清楚,上手不顯得生疏。
調味料很全,就是沒有油,但這個時候山雞很肥,外皮內有一層黃油。火燒得旺盛,不一會兒的工夫,山野的油被烤出,落在柴禾上,發出滋滋地響聲。
“夫君,咱倆不是和堂姐他們約還在岸邊見,他們人呢?”
莫小荷吸了吸鼻子,不錯,烤雞的味道很香,看外皮色澤越來越深,她用匕首在雞胸和雞腿上劃出刀花,裡面的肉發白,還有紅血絲,看來還差些火候。
“等雨停我們再去找人,你放心,他們應該安全。”
當時河面上太過慘烈,還有人不要命一般爭搶木頭板子。以他的身手,都必須全力以赴,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顧崢沒注意到別人。
“恩。”
莫小荷點點頭,她在火堆的一邊架起一口鍋,用珍珠米熬粥,鍋裡的水開了花,開始瀰漫著米香味。
顧崢坐在一旁看著自家娘子有條不紊地一項一項進行,一放鬆下來,他發覺自己體力不支,思維混亂,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烤好山雞,莫小荷就著大米粥啃著雞架和雞脖,把肉最多的雞胸,兩個雞腿和雞翅留給自家夫君,她用手輕輕地覆蓋上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的跡象。
顧崢腦海中有一根弦緊繃著,在河裡掃平阻礙,帶著莫小荷上岸,又走了一兩個時辰找到茅草屋,加上帶傷去打山雞,身體早已經支撐不住,他只不過睡了小半個時辰,便清醒過來。
夫妻倆又因為山雞的問題爭執,最後莫小荷佔上風,她的理由是,自己吃好喝好,河水沒入船艙的時候,她還在口中塞點心,肯定不會委屈自己,而顧崢必須多吃些,儲存體力,還要保護她和二壯。
黑暗籠罩大地,入耳的只有風雨聲,把這個夜,點綴得更加寂寥。
林秀才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稍微挪動一下身子,他和李秀運氣不錯,在眾人爭搶木板的時候,他破天荒的沒有被波及,他也很意外,後來想了下,或許是靠這張臉。
來爭搶的人,看他如此斯文俊逸,掛在河裡可惜了這麼個人才,下不去手,因此放過他,他才能帶著自家娘子平安到岸邊。
上岸後,哪裡有徐鐵頭和顧崢的影子!林秀才只得拖著李秀往山裡跑,尋思找個樹木茂盛的地方擋雨,最後被他找到一處可容納二人進入的樹洞。
李秀沒自家表妹莫小荷的好運,衣裙溼噠噠地貼在身上,她隨手一脫,擰乾水,搭在一處隱蔽的樹杈上。
“你……你……”
林秀才突然臉色爆紅,夫妻二人貼在一起,穿衣服和光著身子,那區別是大大的。
“我什麼?”
李秀翻了個白眼,事急從權,誰願意沒事不穿衣服?再說樹洞就兩個人,還是夫妻,彼此誰沒看過誰?現在裝矜持,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不脫?不脫就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