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通緝令,進城檢查不會太嚴,而明日又不同了。
莫大丫糾結一番,邁著小步子,好半晌爬不上馬背,徐鐵頭站在一旁看熱鬧,也不說搭把手。
“快點,別耽擱工夫!”
拉不下臉尋求幫助,莫大丫見徐鐵頭真的不管,急了,怒道,“你有本事,你就自己騎馬,我走著去!”
“可別……”
徐鐵頭看夠了熱鬧,撩起裙襬,利落的飛身上馬,他俯下身,拉著莫大丫一隻手,輕輕一帶,莫大丫正好坐在他的後方。
“駕!”
一聲清脆的叫喊之後,尷尬了,馬還在悠閒的吃草,根本不理會莫大丫,讓她憋紅了臉。莫大丫不會騎馬,曾經看衙門的官差就是如此,坐在馬背上,吆喝一聲,馬就走了。
以前在村裡,有一輛牛車都是好的,根本就沒有馬,莫大丫僵硬地動了動身子,彷彿聽見了徐鐵頭的嗤笑聲,這人總是有惡趣味,最喜歡看她的笑話。
“坐穩,別亂動。”徐鐵頭看一眼天色,囑咐好莫大丫,用小腿敲打馬肚子,勒緊韁繩,朝著城門口疾馳而去,莫大丫閉上眼睛,能感覺到兩側呼呼的風聲,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到達城門處。
到了酉時正,城門還沒來得及關閉,門口排著一條長龍,馬車,牛車,驢車,還有揹著包袱,手裡挎著籃子的百姓們,彼此間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莫大丫和徐鐵頭湊在人群旁邊聽音,其中一位大娘說的就是蒲城的兇殺案,繪聲繪色的描述,周圍一陣陣抽氣聲。
“死的是個小寡婦,長相美豔,我表舅家的小兒子的鄰居在那個客棧做夥計,聽說慘不忍睹啊,好像是那寡婦風流,看上一個醜陋的大塊頭,八成是看上人家下半身,尋思人家活兒好。”
大娘曖昧一笑,給眾人一個“你懂的”表情,然後皺眉嘆息,“聽說那醜漢子家的小娘子是個醋罈子,看不過去,半夜裡就把人殺了,胸前那幾兩肉都給生生割下去。”“不是蒙我們的吧?寡婦咋知道醜漢子活兒好?他又沒脫褲子!”
眾人不信,總感覺不那麼靠譜。作為寡婦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少接觸人為妙,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主動惹事,人家有夫君的小娘子能痛快才奇怪了!
再者,手法殘忍,根本不像是女子所為,絕對和寡婦有深仇大恨的。
莫大丫囧了囧,怎麼傳來傳去,兇手成了堂妹莫小荷,作案理由是爭風吃醋,大娘說得言之鑿鑿,好像看到現場一般。
隊伍一點點向前挪動,城門口,張貼四個人的畫像,一張不少,而且畫像相當清晰,如果徐鐵頭和莫大丫不喬裝,絕對會被人一眼認出來。
莫大丫手哆嗦下,冒了汗,才一天工夫,衙門動作這麼快,畫像精準,這有些不合乎常理,昨日和香兒在街頭髮生摩擦,徐鐵頭始終沒出面,怎麼畫像也有他一個?
“別緊張,越緊張越出錯,引人懷疑。”
徐鐵頭嘴角點上一顆黑痣,不損他的美貌,他癱軟半截身子,靠在莫大丫身上,用手捂著小腹,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樣。
莫大丫眼神飄移,好半晌才穩定情緒,城門口站著好幾個官府的捕快,捕快手裡沒人一副畫像,正在對著人群比對,相當認真,看著形跡可疑的,還要盤問幾句。畫像之所以如此精準,還要得益於吳進士,他能考上進士,必然不是個草包,有點真才實學。他對船上所有人懷著敵意,只因心虛,怕自己殺妻敗露,有機會詆譭人,他不遺餘力。
“你倆站住!”
捕快看著眼前的二人,總覺得說不上來的怪異,他上下打量徐鐵頭和莫大丫,又翻開二人的包袱檢查一番,問道,“這是從哪過來的?”
“回差爺的話,在蒲城。”莫大丫一哆嗦,語無倫次,她索性扮演一個憨厚老實的角色,說話磕磕巴巴,點頭哈腰,看起來很怕捕快,“俺帶媳婦去春城探親,俺家小舅子在如意賭坊跑腿兒,聽說他發達了……”
如意賭坊是黑市的地盤,但是官差門並不知道細節,但是能開賭坊的,背景都不簡單,即便是個普通跑腿的,也足夠讓人高看一眼。
“我小舅子是二胖,差爺……”
莫大丫純屬胡說八道,她合計賭坊的跑腿兒油水不少,經常吃肉,怎麼也瘦不了,沒料到真讓她蒙對了,如意賭坊真有個叫二胖的夥計。
“是那小子啊,哈哈!”
捕快一聽說二胖,面上帶了笑意,對徐鐵頭和莫大丫態度好了些,“那小子整天大口吃肉,不胖才怪呢,不過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