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三更半夜出去,一路上不可能一個目擊者都碰不見,香兒又是外鄉人,白日剛好和己方發生衝突,這個黑鍋,他們註定要揹著。
“場面血腥,慘不忍睹。”
徐鐵頭眯了眯眼,不想再提,香兒身上殘破不堪,胸部被人硬生生切掉,下體插著木棍,應該是擀麵杖一類的東西。她雙眸睜大,眼裡充血,死不瞑目。
香兒被莫大丫打得鼻青臉腫,本來臉就變了形狀,死前受過磋磨,和厲鬼差不多。
“有些話我不該說,但是,香兒可有什麼仇家?對她一個小娘子下狠手,怕是……”
只有被戴綠帽子的漢子,才會內心扭曲不平,徐鐵頭沒說的太明白,但是心裡仍舊有點懷疑顧崢的恩人。
那恩人是救過顧崢的命,現下成了瘸子,整個人陰森森的,萬一殺人之後,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呢?
“他不會。”
顧崢說得斬釘截鐵。一個人的本性,怎麼會是那麼容易變的?同樣被戴了綠帽子,徐鐵頭選擇給女方一筆銀子,然後和離,恩人也是如此,雖然把香兒攆走,卻沒有要回她的首飾和錢財。
兇手是誰,現在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一行人脫不開干係,這才是大麻煩。
莫小荷有點不相信人就這麼死了,不是說禍害遺千年的嗎?她本來就沒把香兒當回事,但是聽說她被人殺害,眉頭微蹙,不管如何,希望兇手早日落網,沒道理殺人後,還在逍遙法外。
“堂姐,就幾個包袱,我都收拾好了。”
莫小荷從床頭翻出幾個包袱,衣裙都是剛買的,有的還未上身,她打了呵欠,把桌上的點心包了幾塊。
現在就離開,有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萬一逃不走,反倒被認為心虛。最好的辦法是做兩手準備,一大早退房出城。
“我就會拖後腿,當時整個人都蒙了。”
莫大丫打香兒的時候,氣的狠了,真有一種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決心,可真聽說香兒被殺,她又覺得唏噓,內心分外複雜。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無論是始亂終棄還是水性楊花,最多道德上遭受譴責,罪不至死,得到這個下場,嚴重了些。
“我也沒反應過來,但是咱們只能面對。”
房裡燃著昏暗的油燈,雪白牆壁上,映著人的影子。
莫小荷滅了油燈,房內仍有紅彤彤的光線,她的房間在二層,窗戶前,正好對著客棧牌匾旁邊的紅燈籠。
內室點燃著燻蚊子的香草,仔細嗅,還有花香的味道。
窗外,清風徐來,月光皎潔,此刻,她卻沒了賞景的心思。
“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城。”
莫大丫極力壓抑心底的驚悚,她的手心黏糊糊的,都是冷汗,隨便往衣襬抹了一下,莫大丫拉著徐鐵頭回到房間商量。發生這等事,莫小荷本該睡不著,但是她躺在床上,精神不濟,很快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正在馬車裡,對面坐著眨眼睛不停的堂姐莫大丫。
“咋回事?”
莫小荷用手肘支撐身體,坐起身,拉開馬車的簾子,兩邊是綠油油的大地,貌似,他們已經順利出城了。
“小荷,你身子有啥不舒服的嗎,咋那麼能睡覺?”
莫大丫從食盒裡取出一碗在路上買的餛飩,天熱,過了一個時辰,餛飩還是溫的,她推到自家堂妹面前,“我知道你講究,漱口後,先吃了再說。”“我感覺挺好的。”
嗜睡的毛病,莫小荷以前也有些,可能是不太做農活,她經常睡到日上三竿。成親以後,還好一些,因為夫君顧崢天不亮就起來打拳,挑水,身邊沒他,她就睡不安穩。
餛飩沒有多少肉,裡面一團全是菜,莫小荷也計較不了那麼多,湯底都喝了個乾淨。一行人的馬車從兩輛變成一輛,但是拉車的馬變成兩匹,所以,速度倒是比從前快了些許。
土路上不平穩,莫小荷被顛簸得七葷八素,她身下墊著厚厚的墊子,最上方鋪著透氣的竹蓆,角落還有半盆水,放在馬車內吸熱,還能留著洗漱用。
外頭太陽如火烤的一般,莫大丫這一路上,喝了整整兩大壺水。車裡沒有恭桶,她這會憋得難受,又不好意思提出下車方便,就怕耽擱一丁點的行程,被官府抓到。
“早上咱們出城,還算順利,但是我竟然看見了那個吳進士,你說那惡人為什麼就不在河裡被淹死呢?”
莫大丫想到他娘子無辜被害死,他還和沒事人一樣蹦躂,心裡就堵。反觀他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