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等了小半個時辰,莫大丫蹲在地上抓耳撓腮,有些後悔,報復之前最好做個計劃,而不是如此草率,徐鐵頭這麼久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對於他的身手,莫大丫見識過,因此有幾分把握,就算被抓包,跑路還是沒問題的。這麼久了,徐鐵頭還沒回來,莫不是看春宮上癮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回來,莫大丫腦門見汗,琢磨再等一刻鐘,如果徐鐵頭還不來,她就去找找,怕的是,她找人的時候,他回來了,兩個人走岔。
就在莫大丫要找人的時候,徐鐵頭匆忙而來,他腳步凌亂,拉著莫大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莫大丫不明所以,但是能感覺到似乎是出了事,徐鐵頭面色嚴肅,而且,她眼尖的看到他的袖口有暗紅色的血跡。
兩個人拉著手,幾乎是跑步前行,回到下榻的客棧,進房以後,徐鐵頭一連喝了三大碗茶水。
“到底咋了?你不說話,我感覺心裡沒底。”
莫大丫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汗。他們是去報仇的,結果是還沒見到人,就灰溜溜地跑回來,弄得她一頭霧水,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徐鐵頭沉默,的確出現變故。
他和莫大丫分開以後,爬上客棧的頂層,挨個房間卸下瓦片找人,還真被莫大丫猜著了,的確有男女上演春宮圖,那姿勢,絕對是空中飛人,他有心學習一下,看得入迷。
只可惜男的是銀槍蠟頭,不到一刻鐘就如死狗一般趴在床上,女的還踹了他屁股一腳,似乎很不滿意。
二人吹了燈,不打算繼續,徐鐵頭轉移陣地,繼續找人,客棧整個樓層找了個遍,也沒見到香兒,他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推斷出現問題。
離清雅居不遠,還有一家祥龍客棧,客棧的規格和清雅居相同,不過那邊接待的多是走南闖北的商戶,子時之前,樓下的小酒館開著,鬧哄哄的。
如果香兒想要勾引漢子,肯定不會選擇清雅居,那邊的祥龍客棧,對比起來更適合。
徐鐵頭想先去祥龍客棧看一圈,在後院,他發現兩三個獨立的小院,也是清雅居的客房。
獨立的小院,滿院子的夜來香,環境清幽。徐鐵頭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直奔祥龍客棧,鬼使神差地進了靠裡面的一所小院子。
然後……
他發現,香兒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身上多處傷口,面目猙獰,他用手探了探香兒的鼻息,人早已經死了。
怎麼辦?一時間,徐鐵頭犯難。
報官吧,怎麼解釋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夜半三更,解釋不清楚,若是不報官,人突然死了,可白日他們剛剛發生過沖突,萬一懷疑是他們下的手……
徐鐵頭思來想去,還是得趕緊離開是非之地,不然被人發現,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是說,死了?”莫大丫用手捂住嘴,眼神呈現驚恐之色。看樣子還是被人謀殺,可香兒才來蒲城不久,滿打滿算沒有十天,她是外鄉人,在本地能有什麼仇家?
就算是自己,也只是想小小教訓下,打香兒個鼻青臉腫,出氣就好,怎麼說,也不會置人於死地。
“恩。”
死狀太過悽慘,簡直不能入目,兇手一定和香兒有深仇大恨。徐鐵頭是見過大風浪的人,看到那慘狀,還免不了心驚肉跳,因為她的下體,插著一根拳頭粗細的木棍,胸也被割下去,全身上下,至少被刺了幾十刀。“怎麼會這樣?”
莫大丫脊背發寒,打了個哆嗦,很慶幸當時沒有和徐鐵頭一起找人,光是聽他形容,她就腿腳發軟,嚇得冒冷汗。
“你說,會不會是妹夫那個恩人做的?”
按理說,最有動機的,應該是香兒那個瘸腿夫君,也就是妹夫顧崢的恩人。被人戴綠帽子,一氣之下,沒忍受住,所以弄死了香兒,這樣說得通。
“那人和香兒不是分道揚鑣了嗎?”
徐鐵頭不認為,既然是顧崢的恩人,心胸不會狹隘到那等地步,再說如果想弄死香兒,辦法有很多,沒必要在分開以後下手,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官府不會不介入,定然當做惡性案件,而恩人也是嫌疑人之一。二人沒了計較,沉默不語。
隔壁,顧崢和莫小荷剛洗漱過,聽見隔壁關門聲,夫妻倆以為這二人去散步剛回來,莫小荷調皮地用手敲牆,然後小聲在自家夫君耳邊道,“是不是他們聽見了什麼,所以出去了?”
“應該不會,若是那樣,他們不會這麼早回來。”
顧崢一臉篤定,眸子深處閃爍著笑意。莫小荷捂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