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
司昂一甩寬大的雲紋袖子,施施然地走過去。
天青正和遲萻說著他們來巫族的路上的一些見聞,突然感覺到一道鋒利無比的視線落到身上; 讓他瞬間有一種被什麼可怕的兇獸盯上的驚悚感; 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就見到街道的對面; 一個穿著神殿巫神袍的男人站在那兒。
天青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這男巫無疑長得非常好看,那俊美無儔的容貌; 宛若上天最精心的雕琢; 一身尊貴的氣質; 一看便知在巫族中的地位不低。最讓他駭然的是,他周身縈繞的強大巫力; 形成一種等級上的威壓,可不是一般的大巫能擁有的。
澎湃的巫力在他身邊浮游著; 天青被他鎖住時; 甚至能感覺到那原本應該充滿善意的巫力變成冰冷的武器; 心裡不禁生起幾分懼意。
巫族的神殿幾時出現這般可怕的人物?
正當天青心中駭然時,那人終於施施然地走過來。
遲萻感覺到天青的奇怪,見他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看,便也轉頭看過去,當發現走來的司昂時,雙眼不禁一亮。
“司昂,你來啦。”
她臉上露出笑容,這笑容格外的溫暖,像那三月的暖陽灑在身上,整個世界都明亮幾分。
天青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她,儼然忘記旁邊那男巫無形中施壓過來的威壓。
司昂漫不經心地應一聲,發現天青盯著她看,神色似是有些不悅,身上的巫力都洶湧沸騰起來。
天青打了個哆嗦,終於回過神來,心中有些窘然。
接著,才發現遲萻剛才那話是對這個大巫說的,不禁又奇怪地看他,一邊在心裡琢磨著“司昂”是巫族神殿中哪個區域的大巫,一邊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道:“這位是司昂大巫麼?你好,我是天青,是這次來參加巫神日祭典的人族代表。”
司昂嗯了一聲,態度有點愛搭不理的。
他探手將遲萻拉到身邊,伸手放在她的背上,掌心亮起一團綠色的巫力,巫力進入她的身體時,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幾分輕鬆,顯然他的巫力讓她非常舒服。
天青看了會兒,關心地問,“阿萻姑娘得的是什麼病?這幾天,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
這幾天?
司昂目光微閃。
遲萻軟軟地靠著司昂,臉上的笑容雖然溫暖,卻難掩虛弱,她柔聲道:“我這不是病,而是傷,需要巫族的大巫每個月給我輸送巫力壓制,否則傷勢會反覆,可能……”
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去,雖然沒有說完,但在場的兩個男性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這傷甚至嚴重到會威脅她的生命。
巫族的大巫是天巫之下巫術最好的,而巫族的大巫可不是大白菜,除了神殿外,每個部落裡也只有一位大巫罷了,大巫的身份尊貴,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能給人族用自己的巫力治療,這其中要損耗的巫力太多,大巫們也不會願意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自己的巫力。
天青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遲萻的眼神也不禁更憐憫幾分。
司昂沒理會他,對軟軟地靠在他懷裡的人道:“你出來多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遲萻一臉溫順地點頭,她看向天青,柔聲道:“天青公子,我先走了,和你說話我很開心,改天有空我再來找你聊天。”
天青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看到那位巫族的大巫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朝街道另一邊走去,天青若有所思。
***
等回到巫族安排給人族休息的地方,天青便找上這次帶領人族來巫族參加祭典的隊長——水月華。
“姑姑,我前幾天在巫族遇到一個人。”天青開口就道。
水月華坐在窗邊打坐,睜開眼睛看他,淡淡地道:“近幾百年來,巫族和人族時常通婚,在這裡見到人族並不奇怪。”
“不是啦,我前幾天在街上遇到的是一位阿萻的姑娘,她說她是巫族的病人,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巫族的大巫每個月用巫力為她治療。原本我還以為她是嫁到巫族的人呢,沒想到不是,這幾天時常會遇到她,就和她聊了下。”
“今天我又遇到她,知道她很想念人族那邊的事情,先前就和她聊了下。我先前還真是以為她是巫族的病人,哪想到剛才竟然見到來找她的是一個神殿的大巫,那大巫看起來非常關心她,離開時,還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情人。”
水月華淡然的神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