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溫暖的臉蛋,眷戀那種屬於人體的溫暖,啞聲道:“嚇到你了?”
遲萻搖頭,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笑了笑,笑容沁著一股冷意,“他們都想我死,我就偏偏活得好好的。”
聽到這別有深意的話,遲萻就知道這世間應該有很多人都想讓他這個妖魔降世的皇子去死,聽得她滿心疼的。
十七皇子見她沒有被嚇著,小姑娘仍是一臉擔心心疼地看他,嘴角微微一翹,沙啞地問蜚音:“幾時了?”
“回殿下,快到午時。”蜚音柔聲答道,不動聲色地將兩個孩子的表現看在眼裡。
十七皇子頓了下,轉頭看遲萻,就說道:“擺膳吧。”
蜚音忙吩咐下去,不用十七皇子特地叮囑,就乖覺地吩咐廚房做一些江南特色的菜上來。
屋子裡十分暖和,空氣飄蕩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清香,非常好聞,窗戶用一種遲萻沒見過的透明綃紗掩著,可以通風,卻不會讓冷風飄進來,使得房間裡並沒有那種門窗緊閉的窒悶感。
遲萻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這宮殿裡的裝飾器具看似簡單,卻處處透著不平凡。
宮人很快就將膳食端上來,遲萻被十七皇子拉著一起坐下用膳,面前擺著的都是她愛吃的江南的菜色。
顯然這短短半天時間,十七皇子身邊的人已經將她的生平及喜好等打探得一清二楚,這恐怖的行動力,讓遲萻越發的覺得十七皇子並非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一個身弱多病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生活在深宮的皇子,身邊卻能聚集著這麼多能人異士,委實古怪。
遲萻心裡奇怪,面上絲毫不顯,乖巧地吃著十七皇子夾給她的菜,時不時地朝他甜甜一笑。看他耳朵紅通通的,心裡就可樂,沒想到這男人小時候這麼純情。
他明顯將她當成一個五歲孩子來照顧,以為她什麼都不懂,所以行事也沒有避著她。或者說,他現在已經將她當成自己人,非常大方地將自己的一切呈現在她面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用過午膳後,十七皇子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
蜚音伺候他上床去歇息,就聽到十七皇子說:“以後萻萻就住這裡。”
這裡是十七皇子的寢宮,只有一張床,十七皇子說要她住這裡,絕對不是讓小姑娘睡腳踏或打地鋪這種,那豈不是讓小姑娘和他同床而眠?
蜚音想到剛才兩個孩子同桌而食,便明白了。
躺在溫暖的床上,十七皇子的精神有些不濟,他將遲萻緊緊地摟在懷裡取暖,感覺她軟軟的小身子傳來的熱度,整顆心都溢得滿滿的,問她:“我的身體是不是很冷?”
“是有些冷。”遲萻很誠實地說,見小正太臉色一變,就要發脾氣時,又笑眯眯地說:“不過床上很暖和,所以你冷一些也沒關係。”
小正太眉眼舒展,摟著遲萻這個人形抱枕睡下。
遲萻現在身體還小,吃飽後就像孩子一樣,忍不住犯困想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
十七皇子還沒有醒,遲萻有些無聊,被他抱得太緊,根本沒辦法掙開,便躺在那兒默默地執行《混元心經》,一邊聽著外面的風聲,接著聽到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
不久後,珠簾微微晃動,蜚音踮著腳走進來。
原本是檢視十七皇子有沒有醒來的,沒想到卻見床上的小姑娘睜著一雙黑乎乎的大眼睛瞅著他,因為剛醒睡不久,臉蛋紅撲撲、粉嫩嫩的,異常可愛。
蜚音朝她笑了笑,見十七皇子睡得正香,沒有吵醒他,又踮著腳離開,像鬼魅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蜚音離開寢室,來到外間的正殿。
正殿裡,蘭妃雍容華貴地坐在那兒,漫不經心地喝著茶。
她身上穿著銀硃紅細雲錦廣綾合歡宮裝,螓首蛾眉,身段妖嬈,一顰一笑,如攝人心魄的妖精,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如雲如霧,極少有人能拒絕這般美人。
見蜚音出來,她放下手中的花鳥紅釉茶蠱,用清靈悅耳的聲音問道:“怎麼樣,皇兒可醒了?”
“回娘娘,殿下還在歇息。”
蘭妃聽罷,沒有說什麼,而是問道:“聽說今兒一早,尉大人將從江南挑選的各個能人異士的孩子帶進宮裡,後來十七選了一個小姑娘帶回來,是不是?”
蜚音躬身道:“是的。”
蘭妃皺眉,“十七緣何只留下這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