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十七皇子是個性情中人,待你極好,要是你請求的話,他定會允許你歸家的。萻妹妹,我們等你的好訊息。”
遲萻又與他們說了幾句,方才離去。
回到景陽宮時,天色已經晚了。
剛進宮門,就見流音等在那兒,見到她回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行了一禮,笑道:“姑娘回來了,已經備好水,您先去洗漱吧。”
修煉一天,特別是時常使用術法,遲萻總會出一身汗,每天回來第一時間就要去洗個熱水澡,省得一身臭汗味被某位皇子殿下嫌棄。
他的嫌棄不是放在嘴上,而是放在行動上,直接將她抱去扒光丟浴池裡。
遲萻小時候隨他折騰,但漸漸長大後,哪裡再肯被他這樣,堅決不允許他再隨便扒她的衣服丟浴池裡,都是她自動洗漱好,再去見他。
流音帶著幾個宮女伺候她沐浴,用極品香膏、花脂為她護理頭髮和肌膚,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伺候她穿上衣服,披散著一頭仍帶著水汽的頭髮離開浴池。
剛跨進門,遲萻就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個人的氣息,抬頭望去,就見到一個安靜的身影坐在臨窗的炕上,夕陽最後的餘輝從視窗走過,那人背對著光,教人看不清楚面容,唯有一雙陷在陰影處的魔瞳,如噬人的魔鬼,教人看一眼便要嚇住。
遲萻卻沒有害怕,朝他走過去,漸漸地看清楚他的面容。
已經是暮春時期,可他身上仍是穿著略厚的春衫,如黑緞的頭髮鬆散地披散而下,只在兩鬢間抓取一縷別到腦後,束縛住其他的頭髮,墨黑的色澤,襯得他的面容格外慘白,那雙深不見底的暗紫色眼瞳,幽幽然地沁入心間,教人難以忘記。
這是一張非常俊美漂亮的容顏,縱使病弱,依然不減其風彩。
“司昂。”遲萻彎眼朝他叫了一聲,問道:“用膳了麼?”
他用手掩著嘴咳嗽一聲,用有些虛弱的聲音道:“還未。”一邊說著,一邊朝她伸手。
遲萻將手放在他冰冷的手間,由他拉著倚到他懷裡。
他的身量很高,顯得十分清瘦,從敞開的衣襟間可以看到蒼白的肌膚和瘦弱的胸膛,但他的手卻非常有力,將她摟到懷裡,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遲萻伸手摟著他的肩膀,嘴唇若有似無地滑過他冰冷的耳珠,他的身體微緊,摟在她腰間的手也徒然收緊。
遲萻不敢太過份,假裝不經意地偏首,不敢再撩他。
這個世界的司昂身體太嬌弱,可經不起撩撥。
摟她一會兒,十七皇子便叫人點燈傳膳。
桌上都是遲萻愛吃的菜色,十七皇子喜歡吃的沒有幾樣,而且他也不怎麼吃,這些年,他依然是吃藥多過吃飯,時不時地要進密室閉關個十天半個月,再出來後,身體的生機續上幾分,就這樣熬到現在,看起來仍是一副隨時可能會生機斷絕的樣子。
看了這麼多年,遲萻已經習慣,也非常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哪天他突然死了,她雖然會傷心難過,卻也不意外。
吃過飯後,兩人在院子裡散步,遲萻一邊和他說今天在占星塔遇到的事情。
聽到她遇到太子和幾位皇子時,十七皇子轉頭看她,見她眉眼蘊著淡淡的笑意,眸色微黯,看起來仍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對太子的行為不置可否。
遲萻非常乖覺地說:“太子殿下賞給我的玉佩,我讓流音收起來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臉,眼裡多了幾分笑意,溫柔地說:“萻萻真乖。”
不乖行麼?這人在這個世界因為身體不好,越發的變態,脾氣也十分乖張,遲萻不想惹他,所以能順毛擼就順毛擼,絕對不想被他黑化關小黑屋。
嗯,當然,以他現在這弱嬌的身體,只怕也關不住她,真高興!~(≧▽≦)/~
直到說到毛茵和裴景俊的親事,十七皇子心中微動。
“你想回江南麼?”十七皇子問道。
“想的。”遲萻老實地說,“我有十年沒有見過爹孃了,很想他們。”
十七皇子抿唇,沒有說話。
遲萻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眼神就像個勾人的小狗,水汪汪的,特別地讓人心軟。
半晌,十七皇子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江南。”這麼久了,也該上門去拜訪一下未來的岳父岳母。
遲萻高興地露齒而笑,唇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甜得人心頭像吃了蜜糖一樣,很喜人。
十七皇子傾身過去,在她唇角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