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衝過去,朝顧維揮起拳頭。
其他人冷漠地看著,特別是那群死裡逃生的人,他們依然被恐怖支配著,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不然他們會瘋掉的。無疑,現在要豎立一個讓他們能一起發洩的目標。
冷酷地提醒他們,讓他們面對現實的顧維便很好地成為這個目標。
顧維冷冷地笑起來,笑容極盡嘲弄,彷彿這些人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顧維側身躲過那人的拳頭,伸手一抓一推,一個擒拿就將沒有武力的年輕人抓住,將他狠狠地擲在地上。他輕蔑地道:“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你連我都打不過,按你們這樣的心態,以為能在布里蘇活下來麼?真可笑!”
說著,他轉身離開。
那年輕人爬起身,憤怒地瞪著他,還想衝上去,被人攔住。
攔住他的是一個穿著長衫、頜下留著一圈短鬍子的高大男人,他沉聲道:“賈爾斯,住手,你不應該遷怒別人!就算我們沒有跟著顧維一起過來,留在沙濰上只會更快地死亡,從我們踏上布里蘇伊始,我們就沒有回頭路,不是麼?”
賈爾斯頹然地趴在地上。
其他人見顧維走了,忙跟上去,那二十幾個心靈受創的人終於冷靜下來,也埋頭跟上。
他們都被嚇破膽,對這個世界無所適從,顧維所表現出來的鎮定,還有關鍵時候的提醒,都讓他們下意識地選擇跟著他走,彷彿這樣就能找到安全的出路,能更好地活下去。
布里蘇從來不是一個遊戲,它是一個真實而殘酷的世界,就算在這裡死掉,也不會有人為自己作主。
杜勒走過去,將賈爾斯拉起來,說道:“走吧,夥計。”
賈爾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落到山谷後面,只有餘輝在天邊留戀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