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時,他已經拎著她進房,將門關上。
這時代的窗是用一種特殊的油布蒙著,特別是冬天天氣冷,油布蒙得嚴實,這門一關,整個房間暗下來,昏暗的光線,很容易擊潰人的心裡防線。
遲萻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想要崩潰。
她坐在獸皮床上,努力為自己辯解,“你別聽他亂說,我和雅格真的沒什麼,我們只是鄰居。”
男人溫涼的手探進獸皮裙,輕輕地撫著她的腿,聲音聽起來漫不心地的,“是麼?”
“是的!”遲萻用力地點頭,以便讓自己顯得真誠。
“可是,如果你沒有來神山,你應該和他成親生孩子了吧?”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鬱起來。
如果她不去神山,也不會遇到他,現在哪有他什麼事?遲萻在心裡腹誹,但也知道這種時候不宜刺激他,省得他又犯蛇精病,到時候又要被他鎖起來。
這隻年獸犯起蛇精病來,比現世時還可怕。
當下,遲萻決定什麼都不說,省得多說多錯。
可她不說,在某隻獸眼裡,她這是心虛了,聲音驟然變冷,“你果然對他有情!如果我將你放了,讓你回到人族生活,你是不是會和他成親?”
“不會。”遲萻肯定地說。
他沒有說話,彷彿在估量她的話裡的真實性,那隻手緩緩沿著她的腿肚往上摸,摸到她大腿內側的肌膚,那微低的溫度,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身體。然而這本能的反應,卻有些激怒他,他出手按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後退。
“你想我放你回人族麼?”他問。
遲萻眼睛轉了轉,小心地試探道:“你讓我回人族生活?”
“想得美!”他冷笑,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都亮起幽深的冷光了。
果然,這種試探真是弱暴了!
遲萻發現司昂在這個世界因為是神獸的原因,好像思考方式挺直線的,認定的事情,更是固執。
她懶得和他爭論什麼,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貼上去,吻住他抿起的薄唇。
從下午一直廝混到天黑,遲萻才感覺自己活過來。
縮在他懷裡,遲萻忍不住捂臉。
這回丟臉丟大了,估計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們下午在幹什麼好事。
年卻像只吃飽喝足的兇獸,懶洋洋地臥在那兒,壓根兒沒在意外面的情況如何,時不時地在她身上蹭兩下,然後拿自己那東西去頂撞她。
“別鬧了。”遲萻聲音沙啞地道,“天黑了,不知道今天夕獸會不會來,我們要警醒一點。”
“不會。”年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遲萻狐疑地問。
年卻不說話,翻身壓在她身上,肆意地吻了好一會兒,方才起身去穿衣服。
“你去哪?”遲萻勉強撐起身,看著黑暗中,他模糊的身影。
年穿好衣服後,就傾身過來,在她臉上吻了下,說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順便去揍猙。”
很好,吃飯睡覺打猙,這真是規律。
遲萻有些累,打了個哈欠,說道:“你早點回來。”
年應一聲,便出去了。
遲萻在他出去後,咬破指尖,朝虛空畫了一個血符,血符完成後亮起一道血光,疾飛出去。看著血符消失,遲萻方才安心地縮在獸皮床裡,慢慢地睡去。
睡到半夢半醒之際,遲萻突然清醒。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床前的黑影,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年”。不過很快地,遲萻就發現床前的人不是年,改口道:“猙,你想殺我?”
猙站在那兒,低首看她,半晌忍不住道:“我實在不明白,年為什麼會留著你,甚至允許你使用他的力量。”
年之所以如此厲害,全因他身上得天獨厚的金色符紋,他身上的金色紋路是其力量的凝聚,原本只有他自己可以使用的力量,卻沒想到有人類能參透這種符紋力量,進而化為已用。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年為什麼會縱容她如此。
年正用自己的力量來強大她、成就她。
年可是神獸,在神獸面前,弱小的人族算什麼,年不應該如此。
遲萻慢慢地起身,手在被窩裡摸索,摸到那把桃木劍後,整顆心安定下來,冷靜地道:“這你得去問年。”就算她心裡清楚年為何想留著她,但為什麼要告訴這隻猙?
天機不可洩露,這個蠻荒的時代,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這不過是他們短暫停留的世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