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個女僕，剛來的時候，甚至會隨地大小便。是胡茬教會她們只能上廁所，還有身體讓人看到，是多麼值得羞恥的事。

對她們來說，身體被人看光，已經是正常的事，畢竟，她們差點就要被賣去暖床。

胡茬雖然是小小孩，如今在她們心中，是溫柔老師都比不上的偉大。自於平常時刻，溫柔請了她的貼身女婢來看。溫柔的貼身女婢，在平時也是手下管好幾個人的，對管理這種事，非常在行。讓她負責督導這批乖學生，完全不是問題。就算他們比較頑皮，也沒問題。更何況，主敢皮，誰敢不聽說，女學堂可以直接開除，把人轉賣掉。

生存才是最佳學習動力。

“娘啊？老師快回來了吧？我都學會了老師教的東西了。你說，老師會不會沒有東西教我了？”

胡茬現在學會的東西不算多，比較容易自我滿足。有一種神奇的現象，學得少的人，常自以為自己已經懂得天下事了。但學習多的人，常會發現這世界的學問太廣濶無涯，窮盡一輩子，也探索不完。

自然，還有一些人，一直學，一直學不會，也就體會不到這兩種人的感覺。

“錢老師懂得東西太多了。你可不見得懂。例如：你會種你老師種出來的菜嗎？若她不教你，你還不是不會？那可是你最愛吃的，就不信你不想學會怎麼種。”溫柔坐在教室裡，柔和地對著胡薦說道。今天按理說，是錢汝君幫她們兩上課的日子，所以她們在這裡複習功課。事實上，在教學的過程中，她們已經學習很多。教學相長，在教得過程，會了想清楚如何解釋，她們更透徹地瞭解了以前不曾想過的事情。兩個人都知道，這樣的教學工作，她們頂多再做一次，等這些學生成長起來，自然有人接手她們教學的工作，所以格外珍惜這些觸動。

錢汝君沒有先到小教室。而是到了人多的大教室外，向裡面張望，雖然胡茬和溫柔沒有跟她報告過裡面的處理情形，但大致的佈局是她定下的。她一看就明白學習的情況。

她只是驚訝，人怎麼這麼多。她以為這些多出來的人都是胡家的人。她倒是沒有多想。對於胡茬，她完全信任，相信胡茬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巡視學生的胡嬌尹，眼看四面耳聽八方，自然很快地發現了錢汝君的存在。

身為溫柔的大跟班，她認得錢汝君。見到屋子裡的都用心學習著，她走出了屋外，向錢汝君問好。

錢汝君笑笑著點頭，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走到一旁，問大家的學習狀況。

說起來，她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老師，連一堂課都沒有教授過，但她盡力提供最好的條件給她們，賦予她們前所未有的條件。

胡嬌尹跟在溫柔的身邊，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一點識字，更寫了一手好毛筆字。在溫柔身邊，算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知道夫人對錢汝君的重視，而且更聽說錢汝君以女兒、小孩之身，竟然在大漢朝廷裡得到一個有品位的官職。雖然是新設立的官職，職責不明確。但從民升級為官，代表著她已經進入另一個階層。至少，不能亂罵皇帝了。有什麼不滿，只能在心裡腹誹。幸好，錢汝君一直不是大嘴巴，更不會隨便批判別人，要不然，不懂得朝廷體制的她，可能不小心就獲罪丟官。

對於胡嬌尹這種類似導師兼保母身份的存在，錢汝君給予十分的尊重。這個身份的人雖然不教學，但是對學生的影響，有時候還更大。

“她們學得如何？還認真學習嗎？”錢汝君看著裡面，看不出真用功還是假用功，除了每天陪著她們的胡嬌尹以外，沒有人能一眼看透學生的虛實。身為部分人的主人，他們在她面前，有時候不會表現真實的自己。這是優勢，也是劣勢。

“都是用功的孩子。看得懂字，會算數，以後他們的未來，會變得跟以前很不同吧！我也是跟著主母之後，才有機會學習。其他沒有學習的人，也沒有機會當大丫鬟，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能成為一個大丫鬟，是一件很大的成就。你知道我們胡家上上下下總共有多少人嗎？我身為一個大丫鬟，手下就可以支配至少十個人。其他人雖然不歸我管，但也不敢隨意欺負我。”胡嬌尹看著正在學習的孩子，有點激動地說著。

“你想恢復自由身嗎？”錢汝君好奇地說道。

“不想。我在胡家過得很好。贖身了，不過是一個老女人罷了。頂多有點小錢。有大家族庇廕，是一件幸福的好事。不說這些了，我跟你報告他們學習的進度吧！”

說完，胡嬌尹鉅細靡遺的跟錢汝君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