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逃竄的人,早在距離洞口一兩裡的地方,就聞到了一絲異味。
“不好…是火油。”張大心裡一沉,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們也真夠狠的,竟然想燒死我們!”那些舉著兵器的漢子又驚又怒,個個義憤填膺的揮舞著手臂。
“張先生,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頭嗎?”
“早知道我就不跟著來了…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啊…”有些膽小的,甚至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張大見他們這般沒出息的模樣,抬手就抽出腰間的佩劍,一劍結果了那些煽動鬧事的人。“既然想要榮華富貴,就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還談什麼建功立業,簡直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一連殺了好幾個膽小怕事的,那些心生退意的都收斂了心神,不敢再鬧,只得乖乖的低下頭去。
“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怕什麼!想要有所成績,犧牲在所難免。你們幾個,先去打頭陣。就算是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說著,張大就指了幾個縮著脖子的漢子。
面對死亡沒有人不怕的,可張大卻絲毫不給他們回頭的機會,直接提著劍將他們逼到了盡頭。“你們不會白白犧牲。等成事之後,你們的家人會得到善待。”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去送死,張大依舊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顯然是沒有回頭路了。那幾個瘦弱的將士只能慘白著臉,一步步的朝著出口方向挪去。
張大冷冷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得有價值。就憑侯府那些個蝦兵蟹將,如何能抵擋得住他的這幾千精兵?而且,火油那東西也不是尋常人能弄得到的,即便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東西也是有限的,總有燒完的時候,他就等到火油燃盡的那一刻再動手。
果不其然,幾個打頭陣的將士才剛冒出個頭來,火摺子就已經落地。熊熊大火撲面而來,整個地道頓時陷入火海,慘叫聲哀嚎聲不斷地傳了出來。
火油雖然少,但火力夠猛。火苗竄起好幾丈高,堵住了整個洞口,形成了一道火門,讓人退避三舍。
張大用衣袖遮著臉龐,炙熱的感覺迎面而來,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火油伴著燒焦的肉味傳來,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早已在這些人的心裡種下了恐懼的種子,令人心生退意。
“傳令下去,全軍後退。”為了保住實力,張大不得不下令撤退。想要等到火勢小一些或者火滅了之後再進攻。
可是不等他有喘息的機會,洞口又有煙霧斷斷續續的飄了進來。那煙霧裡夾雜著一股子的怪味道,眾人忙用衣袖捂住口鼻。
“小心,有毒煙。”
在書房裡負責指揮的邵幀,聽見裡頭的動靜,不由得冷笑連連。“這會兒才想到逃,晚了…”
“郡主給的這些是什麼藥材,味道挺怪的。”一個御林軍侍衛一邊拿著蒲扇往洞口扇著,一邊好奇的問道。
起初邵幀以為也是迷煙之類的東西,可裴瑾並未提醒要堵住口鼻,想來也不是什麼對人體有害的東西。
恰逢侍書抱了藥材過來,聽見了這話,不由得意的昂起了下巴。“這些藥草可是我們少夫人千辛萬苦找來的,對人沒什麼作用,不過卻是某些蟲子喜歡的。”
她沒有把話說明,卻也足夠令人知道其中的含義了。
邵幀撫了撫額,心中暗道:得罪了誰也別得罪這位郡主娘娘,這樣千奇百怪的整人手段都能信手拈來,是個惹不起的主兒啊!
“真的那麼管用?”御林軍侍衛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他們對付別人,從來都是真刀真槍的,哪裡用過這樣的手段?而且就憑這些不起眼的藥草,就能對付赫赫有名的青龍營的精銳之師,也太扯淡了吧!
侍書見他有所懷疑,也不惱怒,道:“若是不想被毒蟲當成盤中餐,還是小心些為妙。一旦沾染上了這些味道,想逃也逃不掉了。”
她是善意的提醒,但別人能不能笑著接納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不過,這世上總有些不信邪的人。地道里頭也有跟這個侍衛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一如那個陰險小人張大。
“大家不要怕,這根本不是毒煙!不過虛張聲勢而已。火油馬上就要燃盡,他們這是沒法子了。”此話一出,身後的那些人全度振奮起精神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等活捉了侯府的那些宵小之輩,一定叫他們不得好死!”
“敢耍我們,看我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