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翟一諾來回打上幾個回合。到七月高考前夕,她已經能夠跟翟一諾打上一場比賽。
後天就要高考了,今天是高三學生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也是簡凌在校園廣播裡的最後一班崗,和她一塊主持的是初二的小女生。
“又是一年高考時,十一年的寒窗苦讀,我們等待著這三天的到來,在這裡,我想為所有即將踏上征程的同學們送上一首歌。”
初二小女生愣了下,這不是計劃中的臺詞呀,怎麼簡凌姐要放歌嗎?可是她沒看到多餘的磁帶。
“這首《真心英雄》唱給大家,希望在接下來的三天,大家都能‘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
簡凌是自己唱的這首歌,她曾經的學生時代反覆唱的一首歌。
這首歌去年在香港發行,年底的時候傳入了內地,只不過對於高三的學生們而言,高考是眼前頭等大事,很少有人會去關注這首歌。
當清亮的女聲從學校裡的廣播中響起的時候,原本還有些熱鬧的食堂裡都安靜了不少。
是呀,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又是有誰能夠隨隨便便成功呢?
他們辛辛苦苦在這炎夏奮鬥,曾經羨慕簡凌悠哉地做校園廣播不用這麼煎熬,可都集體忽視了簡凌他們曾經的努力。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七月七日,一年又一年,在這個記載在歷史課本里的日子,幾百萬的高考學子再度踏上了征程。
簡凌在家裡看書,她的高中時代,已經徹底結束了。
“姐,咱們去踢球唄?我去找建濤哥,他反正也沒事。”趙建濤保送了上海的一所大學,這會兒跟簡凌一樣,閒人一個。
“這麼熱的天,踢什麼球呀,在家老實待著,出去中暑了怎麼辦?”今天天氣很熱,考場裡怕是得成蒸籠,這要是緊張過度中暑了怎麼辦?
這年頭高考還不像是後來那樣被家裡人重視,還沒到一人高考全家上陣的地步。
簡凌家周圍也有要去高考的,都是自己一個人騎著腳踏車、搭乘公交車就過去了,還真沒幾個家長陪同過去。
雖然不參加高考,這並不妨礙簡凌擔心,畢竟考場裡還有她的一些同窗。
只不過在電話都還沒怎麼普及的1994年,想要了解到考場上的事情很困難,即便是考試結束後,簡凌也沒得到過多的訊息。
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王成顯就過來找人玩了,只不過簡凌還真沒空。
她剛從報紙上聯絡到一個活,現在正在做翻譯。
“我說簡凌,你這英語,真要做翻譯?”王成顯驚呆了,這不該是學外語的那些人才要做的事情嗎?簡凌,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靠譜的人呀。
“我為什麼不行?”她一直在想掙錢的方法,做翻譯就是一個門路。
這年頭國人的英語水平真的很一般,而且高考連聽力都沒有,簡凌一直在錘鍊自己的英語,再說了,她現在也是在翻譯樣章,對方滿意了再進行下一步的合作。
簡凌沒敢說是自己翻譯,去那邊公司拿樣章的時候只說是替人跑腿。
對於王成顯的輕視,她沒放在心上,反正她對自己有信心。
“那你掙了錢可記得請客,我去找諾諾他們玩去。”王成顯悻悻離去,他怎麼覺得簡凌這會兒像是掉到錢眼裡了呢?
簡凌沒管那麼多,簡波還有些天才放暑假,自己現在在家裡做什麼都沒人管,正好趁著這時間多掙點錢才是。
從八十年代初到現在,一波又一波的人下海,商機從來不斷,早前在學校沒顧得上,現在簡凌想把自己的學費掙出來。
她整天在家翻英語書和工具書還是瞞不住人的,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英語鍾紅敏覺得眼暈,“凌凌你弄這個幹什麼?”
她記得女兒是被法律系錄取了呀。
“掙錢。”簡凌嘿嘿一笑,有點傻兮兮的樣子,這個回答讓鍾紅敏一愣,她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這才多大的人,就想著掙錢。
“別讓人把你那點零花錢坑了。”
大人們總是會選擇性的聽孩子的話,他們會聽取他們想要聽到的內容,其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當假的。
八月下旬,等簡凌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第一桶金攤到簡爸簡媽面前時,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揉了揉眼睛,“你哪來的錢,撿的?”
“我掙的。”曾經被否定“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現在她靠著知識掙錢了,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