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揪出去站軍姿,這些教官也許初中學歷都沒有,可是這會兒在軍訓場上,他們是天,能把這群大學生教訓的面紅耳赤沒有半點顏面。
九月的北京豔陽天,下午三四點鐘的太陽還火辣辣,似乎在考驗著每個人的意志品質。
簡凌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江城一中,她那會兒怕自己曬黑,雖然是下午最後兩節課的時間,卻還是不太樂意跟著翟一諾去打球。
翟一諾那會兒就是站在那裡,手裡拎著球拍看著她,好像她要是耍賴皮,他就會一直站在那裡,看到底是老師先過來,還是自己先撐不住。
江城的五月份已經很熱了,就像是現在的北京,簡凌就是忽然間想起了翟一諾,不知道這個時候,翟一諾是不是也在軍訓,跟他們一樣都暴曬在這太陽底下。
讓自己開了幾秒鐘的閒差,簡凌又是集中注意力在站軍姿上。
教官發話讓他們可以休息三分鐘時,一群人覺得這簡直是天籟之音。
“想什麼呢,剛才笑得那麼開心?”
簡凌愣了一下,意識到同排的男生說的就是自己,她有些好奇,“我笑了嗎?”
“你沒笑難道我還看花眼了?剛才教官都要過來抓你了,不過你倒是反應挺快的。”男同學想到簡凌幾乎是一秒鐘冷了臉,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簡凌對那會兒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她甚至不知道吳慶民說的自己笑是怎麼回事。
不過同學應該不至於跟她開玩笑吧?她警惕了一些,弱弱說了句,“咱們段教官還真是嚴格的男孩子呀。”
這話說的吳慶民一愣,看著長了一臉黑皮的教官,怎麼也不能把這個人跟男孩子這麼柔軟的字眼聯絡到一起。
簡凌去那邊找自己的馬紮和水壺,班裡的女孩子沒那麼多講究,直接席地而坐,在那裡大口的喝水。
“我覺得,我現在馬上就快成魚乾了,還是鹹的。”
暴曬出汗、面板上甚至有一些鹽漬。
可不就是鹹魚幹嗎?
簡凌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就半個多月而已。”十一假期還是要放的,她們比上一屆幸福多了,不用軍訓一個月。
“你別說了。”佟夢虹這會兒覺得自己臉已經有點腫了,“別提時間,咱們還能自我麻木一下。”
她又是灌了一口水,看著那邊的蒿云溪忍不住問了句,“小云,你真不打算把這頭髮給剪了呀?”長髮過腰,雖然是編成了兩股麻花辮,可是她現在覺得蒿云溪頭頂都在冒煙。
因為個頭矮,蒿云溪在第一排,而佟夢虹就在她身後,她之前都看到蒿云溪的頭髮尖往下滴水呢。
“想,做夢都想。”可是一想起她媽,蒿云溪又有些擔心,怕她媽知道後直接殺到北京城,跟她大哭大鬧。
有時候蒿云溪都在想,是不是在她媽眼裡,這一頭頭髮比她這個女兒的命都重要。
看著苦瓜臉的人,佟夢虹挪了過去,“晚上,晚上我給你剪頭髮。”
一想到這麼長的頭髮要葬送在自己手裡,佟夢虹就是興致高昂,一時間把軍訓帶來的疲倦都拋之腦後。
“不要。”蒿云溪頓時拒絕,她雖然想剪掉頭髮,可也就是想想而已,至於要不要剪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整個法律系分為兩個方陣,法律學和經濟法學兩個專業的在一塊訓練,不過這會兒費雯已經跟同專業的女生搭上了話,畢竟經濟法學的女生人數更少。
“長頭髮還能賣錢,不過得收頭髮辮子的人剪,自己剪了賣不了高價錢。”正在跟同專業聊天的費雯忽然間說了一句,倒是讓挨邊坐著的蒿云溪和佟夢虹都一愣。
兩人沒再說話。
“休息時間結束,馬上集合!”
教官哨音響起,原本歪七扭八坐在地上的人都紛紛起來,簡凌把馬紮整理好,水壺放在一旁連忙歸隊。
這幾乎形成了習慣,當初在工廠裡上班,每次到了下班時間就要把自己工作臺上的東西收拾好,不然被車間主任抓著說不定就是要罰錢。
她很少會讓自己的桌面凌亂,家裡的書桌、教室裡的課桌都一個道理,這會兒對待馬紮和水壺也有那麼點強迫症,非要看著兩樣東西整整齊齊放在那裡這才覺得舒坦。
動作慢了幾秒鐘的簡凌歸隊也是慢了些,教官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睛瞄向了那邊的休息區。
依舊是鐵血的嚴厲,幾乎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聲音似要響破天,“一個個的沒組織沒紀律,屁股一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