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衣服的行李包得放到上面的架子上,簡凌剛想著把座椅套掀起來自己放上去,就有熱心的男青年拿過了她手裡的包。
一聲不吭的,簡凌差點以為這人是打算搶自己的包。
看到行李包被安置在行李架上,她後知後覺地說了句“謝謝”。
倒是男青年笑了笑,“不客氣,小妹妹你這是去哪裡?”
雖然前世的時候簡凌每年都要蒐集兩張火車票,不過她很少在火車上跟人聊天,這會兒被人搭訕後多少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硬巴巴地來了一句,“去北京。”
“首都呀,首都是個好地方,我去年的時候去過一次,特意去了天安門……”男青年就坐了下來跟簡凌聊了起來。
一開始簡凌還有些侷促,她跟這人素不相識的,覺得也沒什麼好聊的。
只不過等著聊開了,她話也是多了起來。
“我之前也是當老師的,不過家裡頭出了點事,早些年就下海了,正好趕上去年的政策,賺了一小筆錢。”
“那你怎麼還坐硬座?”簡凌有點不明白,軟座臥鋪什麼的不是更舒服嗎?
她又是補充了句,“體驗生活?”
“嗨,什麼體驗生活呀,我這是喜歡熱鬧,小妹妹你知道吧,這商機一要看政策,你得關注國家新聞,第二就是得跟人聊天,你別看坐在這裡的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說不定你就是能從他們身上挖掘到商機呢。”
這個簡凌還是同意的,她也想過賺錢,把錢投到股票市場上去,這兩年準保是賺的。然而用什麼說服簡爸簡媽呢?
至於她那點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壓歲錢,大可以忽略不計。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還有著光明的就業前景,簡凌對於金錢也沒那麼強烈的追求,再加上她覺得時機還沒到,所以這賺錢的事情就是想了一想而已,具體行動也沒拿出來。不然她覺得自己可以去找兩位馬爸爸商量下賺錢大計。
跟陳近山侃大山這會兒,倒是刺激了簡凌想要掙錢的心,她要是考到了北京,到時候說什麼都要掙錢在北京買房,這會兒北京房價多便宜呀,想想她前世那會兒新聞上整日裡北京房價環比攀升什麼的……
她一定去北京讀書,掙錢買房。
“對了妹子,你去北京幹什麼?”陳近山好奇,這張臉可是年輕的很,不像是工作的人呀。
“去參加個活動。”簡凌不好大聲宣揚,便是低調說了句,“您這是去哪裡?”
“我呀,到磁城談筆生意。”陳近山也就隨便說了一句,又是跟隔著過道的隔壁聊了起來。
後面已經支起了桌子開始在車上打麻將,前面則是有人在鬥地主,充斥著各種味道的老綠皮火車上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的,簡凌抱著自己的小提琴,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列車員總是會在火車到站的時候報站,簡凌這會兒就會醒過來,看一眼車窗外面然後繼續抱著小提琴睡覺。
也就是這會兒年輕的過分,身體好得很,就是這麼在硬座上窩了一宿也不覺得怎麼樣。
出去溜達了一圈的陳近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點菸味,車廂裡禁止吸菸,所以老煙槍們都會到車廂連線處那邊享受一會兒。
他還端著碗泡麵。
這會兒的泡麵碗都還是塑膠泡沫,能夠重複利用。
“妹子,你沒準備乾糧?”陳近山想了想,好像昨晚這小姑娘就沒吃東西吧,長身體的時候可別餓著。
“有。”簡凌拿出了一包餅乾,她不太喜歡在車上吃東西,雖說這會兒人少和後來的春運沒辦法比較,不過還是習慣使然。鍾女士給她準備的乾糧基本上都被她偷偷留家裡了,就拿了兩包餅乾,還揹著她爸媽傳承下來的軍用水壺,裡面的熱水早就涼了下來。
陳近山看到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別還沒到北京,自己就先餓暈過去。”他看到簡凌撈出來的綠皮水壺時愣了下,把泡麵往桌上一放,又是仔細看了眼。
“你爸媽當兵的?”65式軍服配套的水壺在民間用的很廣泛,早些年陳近山也用著,不過軍用和民用還是有區別的,簡凌這會兒用的水壺上就有一個鋼印,不仔細看還真是瞧不出。
“他們都退伍了。”簡凌發現這人可真是眼睛毒辣的生意人。
陳近山覺得有點可惜,這年頭當倒爺還是能賺一筆的,要是那邊有人的話,這可是雙贏的選擇。
不過自己跟這小姑娘從昨天下午就聊天,愣是沒發現她爸媽是軍人,看樣子家裡頭也教的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