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拉練時,這讓原本一個個都曬成了包青天的同學們欣喜不已,總算不用再在操場上遭罪了。
只是大家高興早了,拉練帶來的折磨遠比軍訓場上更讓人記憶深刻。從早晨到下午三點鐘,頂著個大太陽行走二十多公里,就算是喊著號子唱著歌,這會兒也都聲嘶力竭了。出發時候的昂揚勁頭一去不復返,這會兒隊伍裡響起來的“同學們加油”的口號都沒那麼多人回應了。
簡凌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甚至於還帶著幾分蒼白。
她來例假了,原本也覺得沒什麼事,可是超強度的拉練讓整個人現在有些虛脫,幾乎再支撐不住。
和她並排的劉晴晴看到簡凌不止是面色蒼白,這會兒就連嘴唇都有些白的發青,劉晴晴有些擔心了,“你沒事吧?”
腦子裡似乎在轟隆作響,簡凌被扯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劉晴晴在跟自己說話,只是說的什麼她也聽不清,只是衝著劉晴晴搖頭,像是沒意識的機器人一樣說了句“沒事”。
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呀。
身為體育委員,劉晴晴很明白自己這時候該做什麼,她二話不說就是抓住了簡凌,讓簡凌能夠借自己的力。
只是於事無補,眼看著簡凌臉色越發蒼白,汗珠都落了下來,劉晴晴只能喊教官。
她們的軍訓教官格外鐵血,尤其是和其他的教官比起來,這是誰都不明白的一件事,好像這教官就是瞧不上他們,硬是要折騰他們似的。
這會兒聽到有人打報告,教官臉色也並不好看,“怎麼了?”
“簡凌同學身體不舒服。”
劉晴晴面對教官時很從容,畢竟她從小跟著姐姐訓練,從來不畏懼這些來自軍訓教官的挑戰。
“怎麼回事?”鐵血的教官看了眼簡凌,一眼之後臉上的嚴厲神色消失了七八分,這並不是在裝樣子,而是真的不太對勁。
她好像成了整個隊伍裡的笑話,簡凌覺得這可真不太好,她努力給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我沒事的。”
拉練隊伍一個小時休息一次,她再熬一會兒,到那時候休息下就好了。
“教官,能不能找個老鄉載簡凌一程?”劉晴晴覺得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又不是比賽場上不能輸,非要硬撐著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幹嘛這麼折磨自己?
劉晴晴已經把簡凌從隊伍裡拽了出來,落在了她們系後面。
教官看著依舊面色慘淡的人,看向了後面,“你看著辦。”說完他就是轉身過去,把劉晴晴和簡凌丟在了那裡。
“這教官,怎麼一副跟我們有血海深仇似的。”劉晴晴嘟囔了一句,她們現在正在回程,這可不是在長安街上,這邊路上別說公交車、私家車了,腳踏車都沒幾輛。
幾乎不抱希望地回頭瞧了眼,劉晴晴頓時興奮起來,“簡凌,簡凌,有腳踏車,我讓人載你回去。”
這會兒沒跟著隊伍走,簡凌其實覺得自己好了一些,她很是感謝劉晴晴冒著被教官訓的風險幫自己,“沒事,我現在好多了,咱們追上去就行。”
“撐什麼強呢。”劉晴晴喜歡要強的人,不過要強也得分時候,這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坐腳踏車後座上比較好。
她看到騎車過來的人,遠遠就是伸手攔住。
很是年輕的男人,劉晴晴沒空欣賞,“同志,我這同學身體不太舒服,你能騎車送她一程嗎?”
男同志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簡凌身上,“北大的?”他出來的時候倒是看到北大的新生浩浩蕩蕩地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拉練,多少年的傳統了。
“對對對,到了學校我同學請你吃飯。”劉晴晴覺得這事差不多成了。
“上來吧。”男人努了努嘴,“正好順路。”
簡凌是被劉晴晴扶著坐上那男人的腳踏車的,她斜坐著還有些無所適從,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抓著車座下面,身後是劉晴晴揮著手小跑著往前追——她要追上系裡的隊伍,不想被那鐵血漢小瞧。
“你那樣不舒服,可以抓著我衣服。”
簡凌聽到了騎車子的人發出的聲音,她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騎車的人笑了笑,卻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路過法律系的隊伍時,教官看了眼簡凌,然後又是衝著隊伍吼起了軍歌,“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唱!”
最簡單的歌,似乎是從心底深處吼出來的一般。
簡凌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剛才劉晴晴跟自己說的話,這教官,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