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我去客院做什麼?”譚慕謹揉額頭問道。他並不碰那醒酒湯,因為他還不曾漱口呢。
青衣明白他的忌諱,趕忙去拿了漱口的清水牙刷,外加洗臉溫水,伺候著他漱口淨面。同時他還答著譚慕謹的話道:“昨天下午您喝了酒後,便要奴才將趙姑娘接回來陪您喝酒。後來,奴才接了她回來後,您便去客院找她喝茶聊到半夜,才讓墨衣送到了這兒來的。”
譚慕謹怔住,他揉著腦門的動作停住,腦子裡似乎閃過一些零碎的記憶畫面。好像,他是要拉著她去喝酒的。不過,最後怎麼變成喝茶了?不對,問題是他以往醉酒了不過就是發發瘋罷了,這次怎麼會叫了她來陪自己呢?還不是喝酒,反而是喝茶?
因為他醉酒後容易失憶,所以他一般不會喝到爛醉。但昨日不同,若不喝酒,他怕自己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昨晚上,他沒有對那女人做什麼吧?他有些擔憂的問道:“我沒有對趙姑娘做什麼事情吧?”
青衣忍不住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壓下了心中的驚訝,老實答道:“回爺,好像沒有。墨衣說,您把他攔在了客院外頭,沒讓他進去。所以咱們不知道您跟趙姑娘都聊了什麼。不過墨衣說,是趙姑娘扶著您出的客院,想來她應該是安然無恙的。”二到沒哥接。
譚慕謹莫名覺得鬆了口氣。以前他醉酒時,有不開眼的丫頭惹惱了他。之後,那丫頭就被他瘋狂的用鞭子抽了一夜。等他清醒過來之後,那丫頭已經被他殘忍的弄死了。雖然事後他也弄清了那丫頭本來就心存不良的。但這件事還是讓他明白了自己發起狂來時,會有多可怕。
現在想一下,幾個月前他也曾差點兒對趙芸發狂發瘋過。所以眼下他特別怕那個瘋狂的自己,會再一次傷害到她。
譚慕謹思緒突然頓住。他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她……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他會害怕自己傷害她?她於他而言,不就是一個好玩兒有趣兒的女人嗎?他只是對她迥異於其他女人的性格而感興趣,對她身上隱藏的秘密感興趣不是嗎?為何,他會害怕自己傷害到她?
“爺?”青衣看著突然愣住的譚慕謹,忍不住喚醒了他:“這醒酒湯溫度剛好,您先喝一點兒,解解頭痛吧。”
“青衣,你覺得我對芸兒她,是不是與對其他人有點兒不同呢?”譚慕謹緊皺著眉頭看著青衣問道。
青衣呆住,他心道,豈止是一點兒不同啊?是大大的不同呀!不過他看著譚慕謹那皺眉思索的表情,聰明的沒有直言心聲,而是小心的答道:“奴才覺得,爺您可能是沒有遇見過趙姑娘這樣特立獨行的人,所以才會比對其他女人更感興趣一些吧。”
“也就是說,你也發現我對她與對其他女人不同了。”譚慕謹得出了結論。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碗裡的醒酒湯,目光卻沒有焦距的望到了別處。昨天晚上,他到底跟她聊了什麼呢?為何他總覺得她好像說了什麼重要的話呢?
“爺,這醒酒湯您再不喝可就涼了。”青衣小心翼翼的再次提醒了一下他。唉,每年的中秋節,爺都會變得很難伺候。現在看起來,他今年似乎更加難伺候啊。難道是昨晚上姓趙的那個女人惹到爺了?
青衣的面目變得殺氣騰騰起來。敢惹他偉大的爺,那女人真是不想活了!他過會兒得了空,一定要去敲打敲打她不可。至少也得讓她明白,爺不是她能欺侮的人。
他又想起那次在千味齋時,那女人竟然敢跟爺扭打道一起去了,青衣滿心的邪火升騰起來。若不是爺回來說了,不讓他因這件事而教訓她,他早就拿著鞭子抽她去了!
青衣的心態變化藉由全身氣勢流露了出來,同時也讓譚慕謹從自己的思緒裡回了神。他看了青衣一眼,淡淡的道:“你不要胡來。芸兒那裡,我自有計較。”
說著,譚慕謹將那醒酒湯一口喝了,又道:“伺候我更衣吧,然後把墨衣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青衣聞言,只好按捺下自己怨憤的心思,幫譚慕謹更了衣。而後便回去換了墨衣來伺候。
墨衣依舊是一副沉默的樣子,進門後對譚慕謹行了禮,便立在他身前等著吩咐。
“墨衣,你給我細細的說一遍,昨晚到底怎麼回事?”譚慕謹皺著眉頭問道。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跟趙芸談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的。可他除了些微的印象之外,便什麼也不記得了。這讓他第一次覺得在昨天那樣的日子裡醉酒澆愁,是一件錯誤的做法。16613572
到底,他都跟芸兒談了什麼呢?他忘記了的重要的話,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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