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視的望著站在面前，這高蹈出塵的男人。

誰能想到，T市新上任的市長竟然竟是隱藏在暗處，讓所有人，所有國家聞風喪膽的將軍。

墨煜琰折了折袖口，若筆墨暈染般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被能量波囚禁在其中的女子，聲音優雅低沉的宛如鋼琴黑鍵，“異能者，是誰開發了你的大腦。”

他的眸子猶如最鋒利最寒冷的鋼鐵利刃，每一眸輕掃，都似是在切割著她的肌膚，女子渾身顫慄著，恐懼就像是燎原的星火瞬間佈滿了她的全身。

自從成為異能者後，她從未如此的恐懼過。

見她咬牙沉默不語，墨煜琰如櫻花瓣淡粉的唇瓣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似是劃開溟河之畔的一滴硃紅血色。

異能者腦部開發後，身體對於痛覺的敏感度自然降低，炮烙、凌遲雖然一樣管用，但墨煜琰卻覺得，讓血汙染了地面有礙觀瞻。

對待異能者，最好的折磨，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靈魂，更確切的說，是腦子。

“不說？反正少了你，還有好幾個俘虜。”墨煜琰抿了抿嘴，眉眼中的笑意暈開了眼底的冷酷，只是這笑，卻如寒冬臘月覆在紅梅上的冰霜，忍它在嬌豔欲滴，也抵不住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冰冷。

小六子走到一臺機器面前，不動聲色按下了紅色的按鈕，剎那間，囚禁著女子的無色能量波染上了一抹瑰麗的紫色，那如同紫色鑽石般流露著絢麗光斑的顏色，卻蘊含著殺死一切物種的能量。

無視異能者身體的防禦能力，直接攻擊異能者的腦部神經。

“啊~”

痛徹心扉的大叫充斥在整個房間內，那淒厲的叫喊聲就像是死亡的鎮魂曲，疼，疼到渾身痙攣，疼到深入骨髓，就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啃咬著她的腦子，吸吮著她的腦髓，這種直接攻入腦神經的折磨，簡直是比身體上折磨要疼數倍，疼到無法忍受。

她恨不得咬斷舌尖結束這一切的痛苦，卻發現她此時疼的就連身上的肌肉都不聽使喚了。

“我，我說！”

她微弱的聲音如蚊啼，墨煜琰抿嘴微微一笑，衝著小六子一揮手。

小六子關上了機器。

能量抽離的那一刻，女子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若不是能量波束縛著，她非得跌倒在地不可。

“說吧。”墨煜琰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女子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滴滴滑落，她就像是在沙漠中迷了路的旅者，聲音沙啞的都已聽不出原來的嗓音。

“我，我也不知道，我從有記憶開始就被關在一個像這樣一樣的白色房子裡，每天接受各種藥物的注射與服用，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九年前。”

“嗯？”

墨煜琰嗯了聲，聲音微微上揚，似是想到了什麼，“你說，九年前？”

女人點了點頭，接著道：“九年前的一天，他們按照慣例給我注射藥物，那天夜裡，我沒有像往日一樣精力充沛，而是整個身子都似是被壓路機碾過一般劇烈的疼痛呢，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但醒來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將軍…”

墨煜琰抬手製止了小六子，隨後問道：“然後呢，別告訴我你得到了異能所以跑了出來，我要聽實話。”

對方既然著力於異能者的研究與開發，一定有足夠的防禦能力阻止這些試驗品逃脫，永寧精神病院很顯然是一個組織在T市的地下試驗站，那先進的儀器與設施，絕不是她能弄到手的。

“然後，我見到了一個男人，他…。”

女人的話沒有說完，“嘭”的一聲，她的身體就像是被重物砸中的西瓜一般，瞬間鮮血橫飛，腦漿飛濺，碎肉與骨骼的碎渣混合在一起飛速的向著四面八方射去。

墨煜琰與小六子幾乎是在女子自爆的一瞬間，便退到了門外。

站在大門前，墨煜琰手握著把手，目光銳利如刀，那眼神似是要將大門穿出個洞來。

“給我招呼她自爆的原因。”墨煜琰的聲音中氤氳著怒氣。

小六子渾身一顫，連忙道：“是！”

“將軍，九年前那件事…”

墨煜琰轉頭看了小六子一眼，“稍安勿躁。”

小六子沒敢在說些什麼。

九年前…。

墨煜琰今年二十七歲，九年前，十八歲，是他剛剛加入軍隊的那一年，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九年，一晃兒已經這麼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