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出來的時間也不多啊。”他躺靠在浴缸裡,“上次也是在這裡,你說再也不想看到我,我就想以後再也不要出現了。可‘他’傷害你,害你受傷,我就不能不管。”
“他不是想傷害我。”三夢想到鍾靖斐說的話,不知該怎麼跟他講。
“你不用幫‘他’說話,我不許你這種時候心裡還想著‘他’!”
“這你就錯了。你可以控制陳一原本的意識,佔據他的身體,但你管不著我心裡想著的人到底是誰。”
“是嗎?可每次跟你做的人都是我啊,讓你舒服的人是我,疼你愛你的人,甚至跟你生了兒子的人都是我啊,你以為那個窩囊廢能給你想要的東西嗎?”
“陳一不是窩囊廢!”
“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有機會可以比一比,是我好,還是他好。”
他把她逼到浴缸的角落,從身後棲近,再次徹底佔有。
他的力道大的可怕,像她遇到過的那種亡命之徒,她還不能爆他的頭,只能等,等晃盪著、拍打著她身體的水面,逐漸平息。
…
三夢裹著睡袍靠在床頭,一動也不想動。
妙賢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過來,把裡面東西拿出來遞給她,說:“你看看吧。”
看看她的直覺有多準,是不是跟他一樣。
三夢本來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就直坐起來:“是縱火?”
“嗯,不排除意外,但很有可能是縱火。如果是縱火的話,這個人非常謹慎小心,可能是行家。”
原先他們都以為是程貴和鍾靖斐喝酒忘形,到後半夜鍾靖斐睡著以後,程貴的菸頭掉在地上,引燃火花。
然而消防給出的調查報告卻顯示,起火點在屋子靠窗邊的位置,雖然是點著了劇組裝置老化的電線接頭引發的火災,但這個位置離他們兩人醉酒後打盹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別說菸頭掉在地上,就算是彈菸頭也彈不了那麼遠,還能那麼巧剛好引燃電線。所以即使不排除有其他人亂扔了菸頭進來,但考慮到那個時間點,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人在羅漢堂外面走動,意外的可能性真的很小了。
“會是什麼人,劇組的人嗎?”三夢喃喃自語,“目的是什麼呢?”
妙賢喜歡看她認真思考的小模樣,坐到她身旁攏住她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
“什麼?”
“像警察。”他笑,“有沒有考慮過做真正破案的警察?”
“我已經是警察了。”
“你這個警種太危險。”
“你以為刑警就不危險麼?狙擊手已經是特警裡最安全的位置了。”
妙賢看著她的手:“那你這傷怎麼解釋?”
“這是意外。”
她把手往後藏,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他想趁機讓她換工作,門兒都沒有!
“那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縱火,你打算怎麼辦,要查嗎?”她問。
“查是要查,不過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目標是什麼,是光照寺,還是《東歸》的劇組。”
“劇組不是已經撤走了嗎?”
“嗯,所以現在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如果對方目標是我們,一定還會再有動作的。”
陳家有仇家嗎?幾代人吃齋唸佛,從不主動結交什麼人,更談不上得罪。對方針對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求財嗎?整個宗山都是陳家的,說他們富可敵國不假,可如果是求財,又為什麼要放火?
三夢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妙賢遞了杯牛奶給她:“把這個喝了,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不要多想。”
三夢不喜歡牛奶的腥氣,把頭一偏:“我不喝。”
“你就這麼想讓我口對口餵你?”
她挑釁:“來呀,你餵我,我就喝。”
妙賢看了她一會兒,站起來往外走。
“你去哪兒?”
“去兒子的房間,讓他過來督促你把牛奶喝了。”
三夢一把拽住他:“你瘋了?兒子這會兒都要睡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他媽媽這麼不聽話。”
得得得,她服了他了,早就該看清他不是一個有健全情感的真正人類,完完全全以自我為中心。
她一口氣把牛奶喝完,他滿意地接過杯子:“這還差不多。”
三夢看他換上了睡覺穿的絲緞僧袍,之前真正的陳一雖然睡覺也穿這樣,但那是洗得發白的棉質舊衣服,樸素,但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