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大學離宗山不遠,校園環境挺好的。鍾靖斐的辦公室在一棟挺古樸的老樓裡,外牆佈滿的爬山虎枯藤剛剛從冬日裡緩過勁來,開始冒出新綠,
三夢和晶晶都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各自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敲門進去。
學校還沒開學,辦公室裡也沒有其他老師在,就鍾靖斐一個,旁邊的椅子上還坐了個人,居然是妙賢。
之前她去老秦的辦公室也是他,去王老師的辦公室也是他,這回又……
三夢有點暈,他是跟蹤她了還是怎麼著,不管哪個人格,對她的行蹤好像都瞭如指掌啊!
鍾靖斐看到她們,笑道:“我還怕你們找不到地方呢,這學校太大了。來,請坐吧。這沒什麼可以招待你們的,只能給你們泡點茶水。”
他們辦公室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暖瓶,熱水衝進杯子裡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恍惚間時光像退回去半個世紀。
他還真是過著“老幹部”般的日子。
三夢隨便拉了把椅子坐,隔著張桌子,對面就是妙賢。他吹了吹自己那杯茶,看著她笑。
鍾靖斐的茶是高末兒,即各種茶的碎渣混一起的混搭,香氣是挺特別的,就是上不了檯面。
這妙賢也不介意,還喝得挺帶勁兒。
三夢清了清嗓子,問:“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為什麼會來找這姓鐘的傢伙?”
不管怎麼說,鍾靖斐是他的朋友嘛,他來會會老友再正常不過了,那她呢?
三夢有點惱羞成怒,瞪了鍾靖斐一眼。
醫患之間應該遵守保密協議的嘛,她的病情就是**,沒經過她允許,不應該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啊。
鍾靖斐也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是先跟妙賢法師約好的,然後接到了晶晶的電話說你要諮詢點事兒,我想反正都是自己人,乾脆就約在學校辦公室了,又順路。”
“你能不能別叫我法師?”
“能不能別叫我晶晶?”
妙賢跟梁晶晶一起開口,彼此對視一眼,又暗哼一聲別開臉。
鍾靖斐無奈,三夢也忍不住扶額:“那算了,我改天再來吧。”
反正他如今在這兒工作,早一天晚一天找他都沒關係。
妙賢卻叫住她:“不用這麼麻煩,我們今天來應該是為的同一件事。我找他,也是為了你的傷。”
三夢一驚,回頭看他。
妙賢笑笑:“是啊,我知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知道?”
沒錯。
妙賢看了看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你確定要我說嗎?”
三夢仔細想了一會兒,算了,還是別說了。
他倆愛愛的時候,她經常抓床單、抓床頭,要不就摳他肩膀,還時不時跟他十指緊扣……他大概是發現了吧,她握力有問題。
太羞恥了,他怎麼能細心成這樣啊……
妙賢見她想明白了,就不囉嗦了,回頭交代鍾靖斐:“那就麻煩你給她看看是什麼情況,該做什麼治療,我們配合就是了。”
這做治療的人怎麼就變成她了呢,明明他才是那個病入膏肓的人吧?
梁晶晶也有點歎為觀止,這真的是分裂出的人格,是另一個陳一嗎?意識清醒,思路清晰,而且男友力ax,對三夢真是好絕了,draaking都演不出這樣的效果來。
這下她就明白三夢的矛盾了,所謂出軌就是這麼回事吧,誰能面對這樣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好男人不動心呢?何況他的外在明明就還是她最愛的男神,實在難以抗拒啊!
鍾靖斐給三夢做了個粗略的檢查,然後展開自己治療用的針包,說:“我們今天只做個檢查,下針看一下你的反應,其他詳細的檢查回頭我們到醫院再做,然後擬定方案。你別緊張,也別太有壓力,放鬆一點,有助於找準癥結。”
“嗯。”
三夢縱使表面仍保持鎮定,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打鼓。妙賢握住她另一隻手:“別怕,我在這裡,要是疼,你就掐我好了。”
三夢看著他,說不出話。
她陪他去王老師那裡做治療的時候,也是這樣拉著他的手鼓勵他,跟他說不要怕,說她會一直陪著他。
然而那卻是為了幫另一個陳一殺死他這個人格。
妙賢看她眼眶紅了,不由皺眉:“很疼?”
鍾靖斐壓力山大——他這針都還沒下去呢。
三夢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