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悽慘到這個地步。
不過,那日,他明明看見了我被那個小官員輕輕一踢便痛得死去活來,但依然沒有任何表示,可見其無情至極。如果秦涼月本人能親眼目睹到這一幕,恐怕是徹底心死了。
君主之愛,永遠危險。尤其是心懷天下的君主,他們的愛情往往飄忽不定,卻是致命。
這麼一番閒聊下來,天色漸漸晚了。因為在度緣樓也招呼過不少大媽年齡的客人,我與這些大媽聊天也不覺得跟不上她們的思維,倒還能綽綽有餘地應付。
這時候,商隊已經大約走了一半路程,再往前走便是密林。因為天色已晚,僅靠著火把穿過密林,想必會舉步維艱。於是,領頭的人決定在密林外度過一晚。
他們已經習慣了宿在野外,按照今天行進的位置,找一處乾燥平坦的地方,鋪上被席便和衣睡下。由於我們是女眷,所以可以睡在馬車上。把頂棚上方捲起來的布簾放下,便營造出了一個較為私密的空間。
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與陌生人睡在一起,夜深人靜之時,身旁的幾個廚娘都已經熟睡。
不知不覺中,聽著她們輕微的鼾聲,我也入夢了。
*
第二日卯時,我們便已起身出發。
其實坐在馬車上,是很舒服的。起身之後,只用洗漱一番,便再回到馬車上,搖搖晃晃地繼續前行。
對於一般女子而言,對這樣周居勞頓的日子或許會感覺疲勞,但是秦涼月卻是異類,多年來,她早已習慣這種四處為家的日子。再者,從軍者,身體總是比普通人耐勞的。拜她的身體素質所賜,對這樣緊湊的行程,我並不覺得疲累。
之前聽劉大娘她們說過,商隊只僱用我們直至鹿州。到了鹿州,我們便可恢復自由身。
雖然鹿州距離臨杞是挺遠的,但是停在那裡對我的計劃而言……是毫無用處的。沒有了商隊,我依然要繼續南下。
商隊花了半天時間徐徐度過密林,馬車出密林的一瞬,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漫漫草原,草高大約沒過膝蓋,風吹拂過來的時候,猶如蕩起了綠色的波浪,颯颯作響,極其壯觀。
撐著頭,我微微摸索著手指上的粗繭。
忽然,感覺到馬車似乎在輕微震動。一種從未有過的直覺倏地從心中劃過,我微微一震,似有所覺地轉頭看向隊伍前列。
憑著目力,我看見了極遠的地方,正揚起漫天塵土。
凝神一看,只見那塵土中……竟然有幾十騎人馬正全速衝過來!
他們每個人都手持大刀,凶神惡煞,絕非善類。
看到此情此景,我終於知道,我剛才的反應,大概是秦涼月的身體多年以來形成的對危險的直覺。
商隊的人頓時如臨大敵,只聽前面的人喝道:“馬賊來了!兄弟們!”
我不由也緊張起來,商隊的人不過是商人而已,怎麼能與馬賊抵抗?戰鬥力都不是一個等級的好麼!況且,赫斂這支商隊運的貨物又是軟軟的鬆散的鹽,連稍微堅硬一些的可以拿出來充當武器的貨物都沒有。
天哪,我只不過想完成一個任務,為何就如此命運多舛?受完皮肉之苦,馬賊又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商隊的人迅速在運鹽的馬車下按了什麼,然後,開啟了木箱,我瞧見那些鹽忽然如潮水般下落褪
去,露出了內裡堅硬鋒利的刀劍……
竟然在鹽車中藏著這麼大批的武器,還偽裝成商隊出入周朝皇都……恐怕這群商隊的人的真實身份不簡單,而且,居心叵測。
只見我身旁騎馬的男子抽出刀後,喝道:“你們躲進箱子裡!”便策馬向前,衝入了混戰的人群中。
身旁幾個廚娘早已嚇傻,聽到這句話,連滾帶爬地爬入了最近的木箱中。我綴在最後,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便看見那群偽裝成商人的漢子與馬賊揮刀混戰。他們的身手竟然能與常年稱霸這片草地的馬賊打成平手……而且,據我觀察,他們應該是受過正統訓練計程車兵,因此在與兇悍的馬賊對抗時,也不至於落了下風。
你問我為什麼能看出來?當然,如果只靠我顧若的眼睛,自然看不出這些道道。但是,我現在在秦涼月的身體裡,透過她的眼睛看,自然是一目瞭然了。
不過,這群馬賊打劫前也不會先打聽打聽……一個賣鹽的商隊,劫了又有何用?劫了之後,能得到的就是商隊身上的錢財。他們只求金銀財寶,一般不會再把貨物拿去倒賣。所以,鹽對他們而言並不值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