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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衡愣住，久久，嘆出一口氣，坐回座位。

“周家欺人太甚！”

他一向沒有偏幫哪派的意思，從來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從未真正去關心過自己的兒女，可是這一次的事情讓他明白，他的女兒，他在乎，尤其是馨兒留下的女兒，他更在乎，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周家，他也不怕！

所以，他做了決定！

起身，秋之衡對著始終坐在那裡早已經悲傷過度的老太太道：“老太太，請恕兒子不孝，今日兒子必須進宮一趟，咱們秋家雖然官小府窄，可也容不得周家這般欺負！”

老太太聽後含著淚，很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去吧去吧，若是早這樣，又哪裡來的如今模樣！”

如果她這個兒子早點明白菀兒及墨兒對他的重要性，又何至於讓張氏操控菀兒的婚事，又何至於讓她落得個今日的下場。如今就算討回公道又怎麼樣？被人擄走，無論有沒有出事，哪怕日後平安歸來，這清白，也就這樣毀了。那齊王府，還能認她嗎？京城百姓，還能認她嗎？

聽了老太太的話，秋之衡眼神一暗，隨後狠狠瞪了眼張氏，直讓張氏心裡發虛。

“老爺，這件事情怕還得從長計議，你就這般進得宮去，可叫這府裡怎麼辦？”

張氏何等聰明，怎會不知道秋之衡進宮的目的，可週家是惹得起的嗎？別說周家背後有周貴妃與太后，就是這鎮威將軍府，也不是他們侯府惹得起的。為了一個秋水菀，賠上整個侯府，這怎麼行？所以，她必須阻止。

“怎麼辦？這府裡不還是有你嗎？”

秋之看衡這般接著話，語氣裡帶著無盡嘲諷，讓張氏聽了心裡異常難受，同時，身子一晃，似是很難相信般的以怪異眼神看著他，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爺，菀兒失蹤已成事實，你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公道賠上自己的命，乃至整個侯府？你可曾想過我，想過芊兒、延兒，以及，老太太呢？”

所以說張氏這人心計頗深，她深知秋之衡一生最重禮儀及孝道，是以懂得用老太太來威脅他。果真，秋之衡原是不想理會張氏，但一旦涉及老太太，他原本慷慨激昂的心情一瞬間安靜下來，半響，才見他搖了搖頭，低眉，冥思。

“好了，這件事我會好好想想。”

留下一句話，他皺著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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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流言（2）

微亮的光芒照耀著大地，為其鋪然上一層柔嫩的金光。

齊王府落櫻院

秋水菀剛下了馬車回到院子，環柳便急急迎了上來，幾人避開他人回到屋子，迎面卻見到了一名她絕對想不到的人。

“妾身見過長公主。”

愣了片刻，來不及整理任何儀容，她蹲身行禮。不知為何，心裡有著些許的難過。

楚念薇面容十分憔悴，但還是保持優雅的微笑，她的臉色蒼白，眼角潤潤的，似乎是剛哭過。

“起來吧！”

沒有前幾次見面的那般氣勢，有的只是平易近人的語氣，令秋水菀很詫異，同時也有了些慌忙，直覺告訴她，長公主這次前去大昭，肯定發生了大事，只是這大事，怕還得她自己親自來說。

“謝長公主。”

心裡雖然詫異，但她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優雅姿態。

“坐吧，咱們聊聊！”

主位上的楚念薇伸了伸手，虛拉了秋水菀一把，然後指指旁邊的椅子。

環柳很有眼見地早已泡好茶端了上來，待秋水菀一坐下，長公主也已經抿了抿茶，嘆出一口氣。

“公主為何事嘆氣？”

其實不問，她也明白一點，但是不問，這話又怎麼繼續下去。

側頭，長公主看著秋水菀，眼裡的溼潤更重。

“菀兒……”

“是，妾身在。”

聽她這般喊，秋水菀多少是惶恐的，畢竟，長公主的脾氣，她至今不清楚。如今，她正面臨著金鑾殿一戰，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惱了這位人物。

但，前往大昭，不過短短時間，長公主怎麼會這般快就回了大齊？並且是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了什麼？

“哎……”

但見秋水菀那般恭敬的態度，長公主也只能搖頭嘆息。半響，才拉了她的手，輕輕拍了下。

“你不必這般見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