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月牙石拱門,迎面的是一大片池塘,那是較之閒月閣內都無法比擬的,只是這裡甚少有人修葺,整片池塘看起來有些凌亂,且由於盛夏將過,池塘內的荷花也敗得差不多了。
隔著池塘遙遙相望,是一處廢舊的院子,前方有著一座四角亭,裡面飄滿了落葉,看上去荒蕪又沒有人氣,可慕容離卻在這亭子內瞧見了昏迷中的青果青黛。
“糟了!”
他心裡暗道糟糕,連忙運用輕功進了院子,卻是左右瞧了瞧,並不知道楚汐會在哪一間屋子。
“劉靖安,你卑鄙!”
最不起眼的屋子裡,楚汐被放了下來,由於心中一口氣憋得慌,使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同時,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害怕的感覺。
“公主,最卑鄙的事情在下還未做呢。”
他這般說著,慢慢貼近楚汐,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便撫摸上她滑嫩的小臉。
“啊,你住手!”
楚汐急得大叫,奈何體力不支,聲音也微弱得可以。這時候,她多希望父皇在這裡,多希望二哥在這裡,多希望慕容離那個混蛋在這裡啊!
劉靖安瞧著楚汐那副明明害怕卻還要故作勇敢堅強的模樣,心裡就只想發笑,而事實上他也確實笑了,只是卻並未住手罷了。
“瞧公主這細膩的小臉,在下可不捨得住手。”
他就是斷定今日會將楚汐吃得死死的,讓她就算從這裡走了出去也不敢將事情敗露,所以他很放心。
“呸。”
楚汐氣得小臉發紅,既然力氣比不過,她只能吐了他一口唾沫。
劉靖安並沒有生氣,反而,他覺得這樣的楚汐更為可愛,便一屁股直接挨著她坐在了地上。
“看樣子公主似乎很討厭在下?”
“你說呢?”
何止討厭,如果可以,她簡直想將他殺了,誰讓他碰了她來著。
劉靖安笑,很有些魅惑,“可是公主已經是在下的人了。”
“本宮何時成了你的人?本宮……”
楚汐想說,她是慕容離的人,可轉而一想不對,這樣不就像是在說她楚汐嫁給慕容離是件多麼歡天喜地的事情麼?所以愣愣地住了嘴。
然而就算楚汐不說,劉靖安也知道她後面想說的是哪句話,是以他的心情突然就不那麼愉快了。沉了臉,他突而湊近楚汐,就在楚汐嚇得想要尖叫時,他卻溫柔地在她臉上留下一吻,“這樣,公主就是在下的人了。”
當日花蕊公主金鑾殿上一吻定終身這件事可是全京城百姓那段時間飯後茶前最熱門的八卦,是以就算劉靖安沒有刻意關注,也不會不知道。
“你!”
楚汐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氣不過,雙眼開始泛著紅暈,似乎極度委屈。
見她又急又氣的嬌俏模樣,劉靖安不悅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而就在他打算伸出雙手給楚汐一個擁抱的時候,緊閉的大門被人用力踹了開。
“姓劉的,你今日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慕容離站在門口,擋住了照射進來的日光,楚汐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聽得出他的聲音,當即欣喜道:“慕容離,我在這兒。”
劉靖安見她那歡喜的模樣,心裡滑過一絲失落,她在他面前用本宮,而在慕容離面前用我,這就是區別,他心裡十分不爽。
“慕容世子,你似乎來遲了!”
他並不怕慕容離,可以說,劉靖安的膽子大得根本不怕皇上會怪罪。其實他不過是斷定他們不敢將這件事宣傳出去,否則,與他劉靖安的性命一併斷送的,是整個皇室及武夷王府的臉面。
“你把她怎麼樣了?”
慕容離氣得不輕,拳頭狠狠握住,一向嬉笑的臉上也露出從未有過的駭人表情。
劉靖安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衣上的灰塵,十分平靜地道:“公主已經是在下的人了。”
這話一出,室內瞬間安靜下來。楚汐以為,所謂成為劉靖安的人便是被他親了一下,是以保持沉默不敢辯白,而慕容離則是以為楚汐已經被劉靖安侮辱,他此時正在醞釀怒氣與力氣,只待爆發。只有劉靖安本人,笑得十分得意。
氣氛僵持了盞茶功夫,突而聽得慕容離暴吼一聲,楚汐只覺眼前一花,兩道人影已經快速糾纏在一起。“我殺了你!”
這是慕容離極度憤怒的聲音。
“世子殺了在下也無濟於事。”
劉靖安始終保持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