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龍檢查一下; 阮秀就站到了一邊去。
檢查的結果是; 黃大龍的右眼受了影響,以後看東西會很模糊。
大夫建議等到外傷好得差不多了; 去上海洋人開的醫院治一治眼睛,不然時間長了,這一隻眼睛有失明的危險。
阮秀聽了就問大夫,黃大龍的外傷需要多久才可以好。
大夫道:“快要一個多月,滿就要兩三個月了。可以在醫館裡再住上半個月,開了藥帶回家去吃。”
阮秀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說:“全聽大夫安排。”
李大夫又開始說一些受了外傷之後; 一些飲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說避免傷口留下深色的疤痕,不要吃醬油這一類的東西。以及現在是夏天,就算是進補,也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等等。
正說著話呢,從外頭進來一個姑娘,跟李大夫說話:“李大夫,我把你們需要的藥材給送過來了……”
話沒說完,她發現了躺在病床上的黃大龍,眼睛陡然睜大,三兩步走過來,盯著黃大龍看,然後指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黃大龍?”
黃大龍也認出來走過來的姑娘,這不是那個詹家藥鋪掌櫃的女兒詹玉嗎?
他困難地說出來一個“是”字。
“你怎麼這樣了?你……你……”詹玉繼續吃驚,指著黃大龍身上綁著繃帶的地方。
黃大龍苦笑一下,沒說話了。
阮秀看到這個詹玉出現,跟程春生自來熟的樣子就不太舒服,然而她也沒有主動上前去說黃大龍受傷的原因,也沒有主動表明身份。
她等著黃大龍自己說。
幸好黃大龍還不是那麼神經大條的人,他很快就指著站在不遠處的阮秀向詹玉介紹:“那是阿秀,我們已經定親了。”
詹玉聽了,愣了一下,看向阮秀,阮秀朝著她點了點頭,接著走過去,假裝不知道她是誰一樣,問她:“你跟大龍是朋友?不曉得你貴姓?”
不等黃大龍說話,一旁的大夫先說話了:“哦,這位是詹玉,她爹是鎮子上最大的藥鋪詹家藥鋪的東家,我這醫館裡要的中藥都是從他藥鋪裡面買的。忙不過來的時候,詹玉也來送送藥。”
“原來是詹玉妹妹,幸會幸會。”
“阿秀。”
詹玉淡淡地跟阮秀打招呼,她倒是真不知道黃大龍定了親,還有阮秀這麼個未婚妻。
二月初二社日節的時候,她在畫攤前偶遇黃大龍,並沒有留意他身後不遠處餛飩攤子上的人。再說了,那天人多,又鬧騰,她更不可能看到阮秀等人。
後來有幾次,黃大龍到九亭鎮上來,去她師傅的畫店幾次,也是光顧著看畫了,都沒有怎麼跟詹玉深談,當然更不可能跟她說,他已經訂婚了。
因此,她一直認為黃大龍是單身來著,哪想到今天在李家醫館裡面見到受傷的黃大龍,突然一下子就冒出一個他的未婚妻來,她不吃驚才怪。
只是簡單跟阮秀打了個招呼,詹玉就去關心黃大龍的傷了,問他這是怎麼弄的,什麼時候能好。
這次又是旁邊的李大夫回答的,估計他為了病人著想,認為黃大龍傷很重,這才醒過來,人虛弱,還是少說點話比較好。
“被人砍傷的,三刀,一刀在手臂上,一刀在肩上,一刀在額頭上。額頭上那一刀幸好不是很重,不然就救不回來了。只不過以後髮際線那裡會留下一點兒疤,幸好沒有再往下,否則就是嚴重的破相了。這傷還要養個把月,在我這裡最少還有呆個十幾二十天。”
李大夫言簡意賅地把黃大龍的傷情向詹玉介紹了下,最後說他的病人才醒過來還很虛弱,詹玉就不要找他多說話了,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他這麼說了,詹玉也不好再停留,便向黃大龍告辭,說等黃大龍好些,改天她再來看他。
黃大龍笑眯眯地說了個好字,讓阮秀送她出去。
阮秀默默地把詹玉送出去,詹玉徑直就走了,也沒跟阮秀多客套,阮秀呢,當然也挺冷淡。
回到病房,阮秀端了個凳子去黃大龍跟前坐下,問他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兒什麼?
黃大龍昏迷這幾天,都是給他喂一些蜂蜜水糖水,他就沒吃固體食物,醒來之後當然覺得餓,阮秀一提覺得更餓了。
阮秀就把他扶起來,拿枕頭給他墊著,讓他倚靠在床頭。
把床頭櫃子上放著的一包點心開啟,拿給黃大龍吃,黃大龍故意不動手,只是張開了嘴。
阮秀明白這是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