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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打斷了……

阮茂金夫婦趕忙帶著兒子阮平進了廳房。

見了親家兩口兒,他們把來意說了。

範長祿和老婆範苟氏強行擠出點兒笑來,說多謝他們上范家來看望自己兒子,還說他們來一趟也好,正好他們有事情告訴他們。

阮茂金夫婦一聽,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範苟氏說兒子腿傷了,這三朝回門就不能夠陪阮菱回門兒了,到時候要是阮菱回孃家,只能自己回去,又或者要是阮菱心疼兒子,可能就要留在范家照顧兒子不回門兒了。

出嫁的女兒三朝回門兒,不帶女婿一起回來,還回什麼門兒,要是自己回來,還不被左鄰右舍笑話呀。

阮魯氏聽完馬上就接話,讓女兒阮菱留在范家照顧女婿好了,不用非要三朝回門兒。

說完了這個話,阮魯氏心裡可不痛快,但沒辦法,誰叫在女婿女兒成親的當日發生了這樣不吉利的事情呢。

接下來,他們去看望了在東屋躺著的臉色煞白的女婿範成斌,跟早上來阮家迎娶阮菱時紅頭花色的樣子比,完全是兩樣。

範成斌開口淡淡地虛弱地叫了他們岳父岳母,也跟早上來阮家喊他們時中氣十足是兩種聲氣兒。

阮茂金夫婦除了說些好聽的安慰他的話也做不了其他的,甚至他們心中也覺得,大概是女兒給範成斌帶來了黴運,讓他在迎親的當日斷了腿。

這會兒看到那條綁著白紗布,白紗布上浸出血跡的右腿,他們都皺起了眉,心想,這腿可不要出事,以後不要落下殘疾啊。否則,以後女兒在范家的日子肯定會更不好過了。

阮茂金夫婦帶著兒子阮平離開范家回東河村的時候,都往院子西邊那間阮菱待著的喜房看了又看,然後揣著心事回了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家裡點起了油燈,廚房的灶上熱著中午吃剩下的飯菜。

阮秀等人見他們回來,都湊攏去問範成斌的腿傷嚴不嚴重,還有阮菱有沒有事。

飯桌旁,阮富山抽著水煙坐著,阮趙氏坐在他下手。

見到兒子和兒媳還有長孫回來了,他們雖然沒說話,但阮茂金和阮魯氏卻是自己走了過去,站在他們跟前把今天到范家去見到的聽到的事情都對他們說了。

他們說完了,阮富山和阮趙氏沉著臉沒說話,小輩們卻說上了。

“二姐夫的腿斷了?會不會落下殘疾呀?”阮秀聽完直接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阮安立刻道:“二姐夫會變成瘸子嗎?”

話音才落,阮安的頭上立刻捱了一記巴掌,阮魯氏罵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許說。

俞桂花這時已經把飯菜端上了大方桌,自己帶著兩歲多的女兒寶兒在灶旁的一張小木凳子上坐著,端著一大碗飯自己吃一口,再喂一口給寶兒。

阮秀每次看見嫂子不上桌吃飯,就不舒服,她也去勸過嫂子上桌跟大家一起吃,可是嫂子就是不肯。

後來,她娘阮魯氏教訓她,這做兒媳婦的都是這麼過來的,她以前嫁進來阮家,在兒子阮平沒娶媳婦之前,也沒上桌子跟公婆一起吃過飯呢。還說,以後阮秀嫁了人,就不像在孃家這麼金貴了,公婆不說,也要曉得孝敬知道禮數等等。

阮秀聽了撇嘴,覺得這個時代的江南農村還是很封建,她雖然喜歡這裡山清水秀,村民淳樸,吃的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食物。可是嫁了人,當了人家兒媳婦,不上桌子吃飯,像大嫂一樣在灶邊吃飯,她還是很膈應的。然而她穿過來這兩年,也知道村裡的一些人家並不像自己家,人家公婆媳婦兒子都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比如說隔壁的程家就是。

程家老爺子幾年前去世了,剩下程張氏,她就不在兒媳跟前立規矩,而是跟兒子兒媳孫子等人一桌吃飯。

阮秀覺得程家雖然跟自己家的條件差不多,但是程家人都很和善開明,熱心助人。

說到熱心助人,就要提一提今天程家的兩個兒子幫了範成斌,打退了那幾個蒙面搶匪的事情了。

程家老大程根生和程家老二程春生將范家的迎親隊伍送去了西河村,到了范家,他們水都沒喝一口就告辭了。

回東河村的路上,他們還碰到了阮茂金夫婦還有阮平,粗略說了下如何幫著範成斌打退搶匪,護送范家的迎親隊伍回西河村後,就告辭而去了。就好像他們所做的事情是順便幫忙一樣,可是明明程家老二程春生的手臂被一個搶匪的刀給劃傷了一條大口子,棉衣的衣袖被劃破的地方染上了深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