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過,看景物時,又各自有一番傲睨。
京外大雪中,有這樣的人物在道邊兒,讓人不看也要看幾眼。慧娘輕聲問丈夫:“這是什麼人?”蕭護低低地回:“我也不知道。”
他們這一行人,也是人中龍鳳。雖然全是行路衣服,不是黑就是灰,卻於風霜中見神采。雪再大,遮不住他們眸子中光華。
雖雪大,馬和車都極快,馬上人和車伕的好功夫,就此可見一斑。
蕭護進京處處小心,不願意多惹事情。當即命再打馬:“早些進京。”後面人齊聲答應,各舉起鞭子,馬再次騰空而起,沒幾步,就要越過那一行人時。忽然中間那少年舉起手,拱了一拱,朗聲問:“可是玄武軍的蕭少帥?”
奔馬忽然而止,雪地裡驟停,馬蹄難免打滑。只滑出去幾步,就穩穩停下。少年和他身後人也看得目眩神搖,脫口道:“好!”
見他身後諸人,都同時停下來。停的那麼整齊,讓人忍不住要呼一口長氣,總算停下來!真怕你們摔倒!
而馬車,也停下。車裡有幾聲女眷尖叫聲。
忽然而停的慣性,車裡的人承受不住。
蕭護在大雪中微微而笑,然笑容掩不住他眸飛犀利。是什麼人?怎麼會認得自己?是尋事的,還是暗殺?
看他們一表人才,只有貴人氣勢,卻全無殺氣。蕭護含笑抱拳於馬上:“我正是蕭護!請問幾位如何稱呼?”
少年聽說是他,更為高興了,對身邊人使一個眼色,笑著往這邊來,邊走邊道:“永寧侯石明。”
他後面,紫衣人輕風般行過,蕭護注意看他腳下,也有一身好功夫。紫衣人拱手笑:“靖遠侯南宮復。”
白衣人微微而笑:“平江侯梁源吉。”這三個人,蕭護全聽說過。永寧侯石明,是貴妃的親弟弟,是江寧郡王的兄弟,也就是壽昌郡主的親叔叔。
靖遠侯南宮復,是世代功勳家,和蕭護一樣襲的侯爵,卻從來沒聽說他出過京都。最後一個平江侯梁源吉,和蕭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梁源吉,是蕭大帥對蕭護說過的一個人,和蕭大帥交往多年。蕭護頭一次見梁源吉,原以為他和父親交往有多年,至少有三十出頭才是。可見他年紀二十出頭,最多隻大自己幾歲。難道他十幾歲裡就和父親交往?
想歸想,人不敢怠慢。蕭護趕快下馬,慧娘等人也下馬。少帥迎上前去,與他們見禮。四個皆是一等侯,這中間梁源吉是親厚的人,刻意避嫌,不多親熱。靖江侯南宮復不熟悉,也不失禮就是。
只有貴妃的弟弟永寧侯石明,蕭護刻意的親熱了一下,互報名姓表字。石明人雖不大,說起話來卻大風飛揚的味道:“對少帥神交已久,恨未識荊!早幾天聽說你進京,喜歡得中夜難眠!想大好男兒,自刀劍中出!明受爵位所累,有父母在不遠游。但心,常念窮山惡水,大勝京中風華矣。”
蕭護聽他說話倒也有趣,就是年紀小小,好似胡吹大氣。他不揭破,只大笑道:“窮山惡水殺出來的野人,有侯爺這樣說,從此可以稱風雅。”
見這幾個人都不俗,蕭護心疼表弟,回身命慧娘:“喊雲鶴來見見。”蘇雲鶴在車裡早就看得眼饞,正恨自己為什麼不騎馬。好端端的突兀的下車,又讓人看著規矩。聽表哥喊自己,蘇雲鶴急忙整衣服,瀟灑利落的走過去,未到時,就含笑欠身子:“草民蘇雲鶴見過三位侯爺。”
蕭護介紹:“這是我家表弟。”
三個人六對眼珠子馬上轉到蘇雲鶴身上,蘇雲鶴笑容滿面:“聞聽表哥入京中,我願牽馬墜鐙,這才跟來。表哥說我愚頓,只怕京中水被我汙了,我說大雪衝京門,興許把我衝得靈透,”話說到這裡,石明長笑:“好好,你可以一聚,他日奉酒,少帥不帶你,你自來!”
蕭護莞爾,永寧侯這眉舞江山模樣,正對上表弟性子。他不動聲色對梁源吉使了一個眼色,此來為何?真的只為等我?梁源吉漫不經心對石明飛過一眸,再對蕭護衣上狠狠看一眼,他是為等你而來!
蕭護默然一下,就面有笑容聽蘇雲鶴和石明胡扯。石明雖愛這些狂夫的話,卻心思還在蕭護身上。見蘇雲鶴雖對自己脾胃,少帥卻是人如勁松,常在雪中般的挺拔飛揚。數句話後,石明又回到蕭護身上,誇了他幾句戰功赫赫。初見,並不多流連,託言出來看雪,偶然遇到,真是有幸等等。問蕭護下處在哪裡,蕭護回說銅鑼巷子。石明當即命家人記下,就此道:“不耽誤少帥進京,請先去。另有接風酒兒,讓人請你去。”
又和蘇雲鶴惺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