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
老七蕭執坐房裡,蹺著一隻腳:“哎,你好了沒有,好了就起來吧,讓你出來是侍候少夫人的,你看你倒先病了,這怎麼好?”他的妻子顏氏一手扶腰,一手扶頭:“頭暈,娘呀,還說什麼出來玩,看京裡繁華地面,我看的全是眼前的金星。”
三叔公房下的老九蕭揚在房裡來回的走,唉聲嘆氣:“唉,早知道你不出來也罷!你竟然成了拖累!”他妻子祝氏氣得更哭:“人家身上痠痛,你有句好話兒行不行?”
十五爺蕭據則握著妻子楊氏的手,有些憂心:“還要趕一個多月的路,路上有風雪就更行得慢。這怎麼好,我去少帥那裡求藥來。”楊氏緊緊扯住他衣角,強露出笑容:“我歪一會兒就使得,你千萬別去,讓少帥說我身子不好,只怕讓我回去。十五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京裡,只怕你相與混帳女人。”
“這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病了,可怎麼好。我愁著呢。”蕭據把楊氏的手握了又握,聽外面有人敲門,小廝蕭成道:“十五爺,少帥說在這裡歇一天。”蕭據大喜:“好!”聽蕭成又去敲隔壁九哥的門,也是這樣一句話。
早飯各自房中用,半上午的時候,楊氏第一個掙扎著出去,給慧娘請安。慧娘把她誇了幾句,誇得楊氏出來腳都有些飄。飄到房中才對丈夫喜滋滋地學給他聽,有人把房門輕敲幾下,三爺蕭拔推開門,一本正經:“十五弟,有勞弟妹去照顧我妻子,你三嫂不太好呢。”
楊氏愣住,自己也不太好,去照顧三嫂?見蕭拔,卻不像是開玩笑。
正因為蕭拔不是開玩笑,蕭據慌手慌腳起身,先答應下來:“好好,這就讓她去。”楊氏當著人,聽從丈夫的話,出去往蕭拔房中走。身後傳來蕭拔帶笑的聲音;“有勞十五弟妹,你三嫂她是腰也疼背也酸,有勞有勞。”
楊氏是忍氣吞聲過去的。
三嫂腰痠背疼,難道自己就不是一樣的痠痛?
她不知道她走以後,蕭拔慢悠悠進房,對蕭據微微笑:“十五弟,弟妹聰明不弱於男兒,只怕比少夫人還要強幾分。”蕭據作揖打躬,連聲討饒:“千錯萬錯是小弟的錯,三哥你大人大量,放過兄弟這一回。”
“哼!自家兄弟,你玩出這一手!玩得漂亮!”蕭拔這才變了面色,壓在心裡的氣一下子全出來:“你想給咱們這房頭爭光彩,你三哥我也想!要爭,也正大光明的爭,讓個女人房裡慫恿,這算什麼本事!”
蕭據自知理虧,再加上他和蕭拔是同一個祖父的叔伯兄弟,平時就很親近。當下就差跪下:“三哥,你要打要罵,全由著你,只求你饒過小弟這一回。”
“我也不打你,也不罵你,”蕭拔出足了氣,笑容滿面地定下一個懲罰:“我看十五弟妹身子比你三嫂好,以後路上有什麼衣服漿洗,”
蕭據趕快接下來:“是是,那是當然。”蕭拔又笑:“還有去到京裡,我那聰明的十五弟妹有什麼不指點的,別怪你三哥我遇事可不和你同進退!”
“是是,一定有話就說。”大冬天的,蕭據急出一頭汗水。蕭拔這才放過他,和他在房中閒話。聽院子裡有腳步聲,見一個人快步過來。蕭據道:“咦,這是跟大帥的人,又有什麼事情?”
但少帥不叫,兩個人先不過去。
蕭護在房中,那來的人道:“大帥讓快馬追上少帥,有件事告訴您,顧家小公子昨夜離去,大帥說只怕來追少帥,再或者是要進京!”
一語未了,院外又走進一個人來。一件長披風,從頭蒙到腳。看著走路像個女人,輕飄飄的似腳下無根。
蕭北上前攔住,和他低聲交談幾句,蕭護已經看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裡,那半邊露出的面龐蒼白無血色,正是顧良能。
“讓他進來。”
顧良能一到房中,一口氣不再撐著,撲通倒在地上暈了過去。蕭護抱他到床上,見他身上包裹的白布沁出血來,不知道路上是怎麼堅持的。少帥又心疼又可憐他,讓人去抓藥,再防備著有人看到他進來。
半個時辰後,顧良能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沒人看到我,我是跟著你家報信的人後面找到的。”
蕭護又氣他任性,又笑他聰明。顧良能身子不好,一個人在路上奔走是很難找到蕭護的。他是欽犯,又不能尋人亂打聽。就先偷出蕭家,就在城外候著。他知道蕭大帥要派人送信,必定是派見過自己的人,路上還可以截住自己。
知道自己在蕭家的人是越少越好。
是以顧良能輕輕鬆鬆的跟在送信的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