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一旦清君側,這些事情以後自然明白。何必今天添傷痛?
慧娘指尖顫動,不願也不想看蕭北。只盯著荷包,好容易壓抑住淚聲:“這荷包真不錯。”她好好的問到荷包,何德卻嚇得又尿了一回,雙手解下荷包送上,大俠也不叫了:“大人卑職該死,小人該死,這是封大人身上的,聽說是封姑娘手繡。小人取了來,小人,只是聽說封家姑娘手藝好,這才取來在身邊。”
蕭北上前一步接過,惱得很想一巴掌抽死何德。這是少夫人閨中的東西,怎麼能落到外面男人手中。
不等慧娘再問,蕭北憤怒道:“還有嗎?”他怕慧娘露馬腳,自己先氣上來。壓一壓氣,裝出來無所謂地道:“我們也想見識見識!”
“沒有了,再沒有了,封大人身上只有這一件子是的!”何德被氣勢嚇倒,見這個黑披風遮面的人殺氣出來,乾脆倒地,暈了!
慧娘緩緩流下淚水!父親必然是受刑過,父親必然是受折磨,父親必然……蕭北送上荷包勸道:“該走了。”
蕭守開門,風雪呼地倒灌進來。慧娘滿面淚痕迎上風雪,感受著那冰寒刺骨,想父親在獄中受刑,也不過如此這般吧!
她在雪中,痛心的無聲哭起來。風雪,掩住不多的嗚咽。再把梅香傳來,沾上衣服。
前路茫茫,白雪一片。回首那巷中,還有父親獄中的事沒有問清楚。父親在獄中的事…。絲絲連連繫著慧孃的心,她想跳下馬,再去問一回,有沒有提到慧娘,臨終時又說的什麼?
葬在哪裡?
屍身在哪裡?
還有母親?
她頻頻回頭,有些失態。蕭北跳下馬,一手牽自己馬,一手牽慧孃的馬,道:“雪地裡滑,我牽著吧。”再頭也不回的往家裡去。
慧娘又清醒回來,默默流淚,而心卻久久的徘徊在秦家。
雪,一般下著,如空中散白紙錢。透過片片雪花,慧娘分明看到送葬人,牛頭馬面,手舉喪棒的白衣長身鬼……。
“父親!”打個寒噤,慧娘喃喃叫著,那雪中滿身血汙的人,看不出面目的人,還帶著香荷包,是父親,後面還有一個人,隱隱是母親。
慧娘痴住!
有些愣怔地對著潔白雪夜後的深黑幕夜看,只覺得亂紛紛喧囂天地有這雪白紙錢撒,靜下來。不管是皇城中的大紅燈籠,還是有人家裡的狗叫,最近熱鬧場所飛來的笑語聲……靜下來!
都沒有了,只有雪地中那一行緩緩行走的虛無的隊伍,後面跟著的血汙滿身的人!
“小心!”
蕭北先喊出來!
平時警覺的他正為少夫人傷心,少夫人親耳聽到親家老爺死訊,該多悲痛。這悲痛和雪中的北風,讓蕭北失去一部分警惕!
但是本能!在戰場上殺出來的本能,讓蕭北汗毛猛然一緊,一回身,見一道劍光北風中而來,冷峻得不弱於刺骨寒風!
甚至比雪花還要白!
這人的劍,竟然是雪白如棉花糖!卻刁鑽如綿裡針!
那劍,直奔馬上的慧娘肩頭刺去!
慧娘也是本能,本能的一縮脖子,肩頭有雪,甩起來打在她臉上,“啪!”又冰又寒又痛,積雪成冰,打在臉上如萬針刺頰,慧娘馬上醒了!
不管身後這人功夫多高,慧娘卻是亂軍中殺出來的經驗。大披風狂風般捲起,往後脫離身子,纏住那人的劍。
多寒冷的劍啊,離人尺把遠冰得肌膚上起一道道寒慄!往前一縱,由馬頭上跳下來,雪地本滑,人“出溜”入了馬下!就見刀光亂舞如煙花中銀蛇,刀後有人,人舞著刀,直撲入這偷襲的人!
半空中看到,是個少年!
白衣少年!
他面容如珠,衣著如珠,處處有光澤。人用出群逸秀,秀雅過人來形容……用什麼也形容,也形容不了。他天生有高山般的氣質,露珠般的生怕一碰就沒了。慧娘人躍上半空,才看到他形容,急急收刀,刀把子打在自己一側身前,痛得一揚頭,重重落下地。
“哧!”呆呆站在雪中。
葉詞!
她不認識葉詞,卻知道父親蕭大帥請了一個高人,是十六年認識的江湖人士,此人性高潔,年紀約在五十多歲左右!
看對面那張光滑得深海明珠的面龐,才出弱冠的年紀。慧娘匪夷所思地問道:“你多大?”葉詞撇一撇嘴,在慧娘收刀的時候,他也收劍!此時劍尖朝下,作了一個起手勢,這勢子分明是客氣的,劍尖只對雪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