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一直哆嗦。
又用眼神兒示意蕭據也拿出來給少帥看,蕭據心中佩服三哥,他傷得這麼重,以少帥為人不會說一個字。
拿首飾本來是十五爺起的頭,見三哥全攬在他自己身上,蕭據忙取出來,把一根上好簪子呈給蕭護,又把祖母綠金釵送給慧娘,明珠幽幽在他手中放著光,蕭據臉紅一直到脖子根上,支支吾吾:“……你弟妹不好……見過大嫂明珠就……”
蕭護早就對蕭拔在說沒有關係沒有事情,見蕭據窘迫得不敢抬頭,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笑道:“你們辛苦一回,給弟妹取一樣東西也應該。”見簪子成色好,微微一笑,又還給蕭據:“你先收著。”
見顧良能也拿出來,蕭護笑了:“我正愁沒有犒賞的物質,”對外宮努努嘴兒:“那些官兒們,只怕過河要拆橋。封賞上,一直都不會給的利索。我不在乎,我的兄弟們也不在乎,當兵的苦苦拿命拼,難道不給他們幾個?這樣正好,兄弟,”
少帥含笑看顧良能和蕭據:“讓三哥去休息,我派人給你們,只取珠寶,以後推他孃的亂兵身上,反正咱們不知道。”
蕭據和顧良能喜出望外,小小歡呼一聲。蕭護命蕭北帶人隨他們去:“用小口袋,拿死人袖子兩頭一紮,這樣方便帶。快點兒,別讓人看到,宮裡還有人在的,告訴他們清亂兵,全攆出去。快去吧。”
蕭北笑嘻嘻走了。
餘下一個蕭規,小腦袋低著,兩隻小手高舉著,一隻手是串晶瑩紅潤的珊瑚珠子,另一隻手上是幾個小小紫金錠。
蕭拔順過氣來,也把事情攬自己身上,乾咳道:“是我讓他拿的。”慧娘滿懷心事,也撲哧一笑,蕭規太可愛了,眼睛只對著自己鞋面子,大氣兒也不敢喘。
蕭護也笑,在蕭規頭上撫摸一下:“你收著吧,當個念想兒。”這小手上的東西,還真值不少。不過少帥是該大方的時候很會大方。
蕭規馬上跪下來,叩地有聲三個頭,又抬頭是他最甜的笑:“這珠子給我娘,這紫金錠想給蕭西大叔,蕭北大叔,蕭墨蕭守蕭成。”
“啊,你是個懂事兒的好孩子。”蕭護這樣說過,也來了興致,對睡在擔架上的蕭拔道:“三哥,讓他們抬著,咱們逛逛。”蕭拔大喜,又是一口血出來。血到口中時,急忙側身子要吐地上,不想力氣不足,全吐在衣上,一半染在擔架上。
蕭拔不用說,心中黯然。蕭護也心頭一痛,見到蕭拔這個樣子,別說他只給妻子帶一件首飾,就是拿上百件,蕭護也情願換他一個健康身子。
少帥取自己的帕子,輕輕給蕭拔擦拭嘴唇,這個時候,蕭成回來了。他揹著一個葫蘆,手裡握寶似的拿著一個小藥瓶。過來就滿頭大汗,可見路上奔跑不休。一手送藥瓶,一手取背上葫蘆:“醫生說,這藥酒送這藥。”
蕭拔湧出淚水,他是個剛硬男兒,就只有幾滴子淚水。從破宮門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出去沒多少,少帥就讓人把自己的傷藥取來,足見少帥把自己放在心上。
三爺情動,哆嗦著嘴唇,想說自己不中用,他是立了大功的人,再說不中用的話,好似邀功,又似矯情。
就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見少帥親手來喂藥,全喝下去,又吞幾口藥酒。酒到肚子裡,熱火線般無處不暖,蕭拔誇了一聲:“好。”精神頭兒恢復幾分,竭力做出朗朗的笑,不讓蕭護擔心:“我隨大哥逛……”
後面一個逛字,嗓子眼裡血又湧上來,蕭拔死死忍住,不願意吐出來讓蕭護擔心。
蕭護看在眼中,給他輕撫胸前,把手中髒帕子丟了,回手去,慧娘放一個乾淨帕子在他手上,卻是她自己的。蕭護拿帕子送到蕭拔口邊,關切地道:“吐吧,這是瘀血。”
內臟不出血,讓你吐也吐不出來。出血湧上來的,以後也是瘀血。
可蕭拔這是強撐裝沒事人激出來的內臟出血,蕭護等他吐出來後,再交待:“不許逞強,等你好了,有多少強逞不了?就是
沒好時,不許再強動強拿。”蕭拔心頭暖暖,點一下頭,用過了力,忙小小地點一下頭。
少帥帶著少夫人往前面走,蕭拔擔架在後面跟著。
錯開幾步落後面,蕭成用力抱緊蕭規:“你好好的,真好。”蕭規把紫金錠分他一個,又把珊瑚珠子給他看,怕蕭成說自己不夠兄弟情,很是難為情:“這珠子,是十五爺賞我孃的,這紫金錠,是我想著帶給你們的。”
又趕快送給蕭西一個,咧開小嘴兒討好他:“西大叔,你別嫌不好,這是宮裡的,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