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永安鄙夷,難道你罵自己一句,你不正承認你是亂聽人說的。
四面很是安靜,雪花都似乎靜止不動,只顧著看這院中去了。只有前後左右的孩子們還時而有抽泣聲。
有一個孩子肺活量大,哭得不停,又嗓門洪亮:“哇!哇!……”把一隻狗惹到,狂叫起來。這下子好了,四面的狗全叫起來。
“汪、汪、汪……”好似國舅說話的配樂聲。
結結巴巴的,鄒國舅經歷他一生中最難堪的時候。他也有過受人逼迫,也有過被綁縛倒地,也有過生死關頭……
只有今天,讓鄒國用最為難堪。
他心中悲憤填膺,甚至不知道皇上是死是活。和蕭護翻不起臉,翻了自己和外甥女兒性命攸關。翻臉,誰人去戰張守戶?誰人去攻打宮門。
他說幾句,等一下蕭護有沒有回話。見他不接話,也藉機想到幾句話,就再說幾句,到後來越來越順溜:“蕭郎,我視你為子侄一般,今天的事全是我不好,你不要怪郡主。郡主是我的心頭肉,我對她比女兒還要親,是我嬌慣了她,你要還生氣,來來來,老夫我給少夫人賠個不是。”
國舅說得懇切無比。
蕭護在心裡罵,老匹夫,幾時輪到你來賠不是。就是你們一起來賠不是,也不稀罕!他這才開口,淡淡道:“我和封家定親一場,我岳父母的案子有疑點,要重審!”
“是是是,那是當然!”國舅滿口答應。
蕭護鬆開慧娘,在她背上輕推一下,轉過身來,濃眉下眸子還是冷若冰霜:“田將軍也來了,咱們還是房中去說話吧。”
伍家兄弟們起來,放開國舅。壽昌郡主撲過來哭:“舅舅,我怕。”鄒國用抱緊她,老淚縱橫:“不要怕,舅舅在這裡。”喊住就要進房門的蕭護,有些討好:“給郡主弄一間房,再有熱水洗洗行不行?”
“我這裡算安靜的,不過也有百姓們在初亂時逃走。收拾出來幾間舊民房,給一處國舅你住,讓人收拾去了,換洗衣服再送幾套去,只是請不要說不好。”蕭護面無表情:“不是我動作快搶下城門,我們這裡也一樣的亂。”
鄒國舅又一口氣噎住,別人這樣對他說話,他總是不習慣。
強忍住氣,本來想要個服侍郡主的人,想想還是不要說了。讓袁連打發兩個士兵送郡主過去,而張閣老在此時走進來。
這裡住不下,閣老上年紀,不能總在椅子上睡。蕭護上午就讓人收拾空民房,張閣老和梁源吉全住得不遠。梁源吉有個傷病小廝,搬出去還是方便的多。
這裡太嘈雜。
張閣老呵呵笑著,後面跟著梁源吉。鄒國舅一看他們兩個人表情,就知道他們在外面聽到。鄒國舅面上一紅,轉而惱恨,這老傢伙,聽到了也不出來幫著勸勸。
現在沒事了,他倒來了。
接下來又來了幾個官員,還有一些京都護衛的將軍們,大家商議一回,國舅累了一天,支撐不住,回去睡覺。
梁源吉想最後一個走,偏偏張閣老這老傢伙不走。兩個人在街中救助時,是共同一心。到了這裡諸事建制太平,又各有心思。
張閣老硬是把梁源吉給熬走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對蕭護看了一看,這目光分明是有意思的。
是說小心,是說要拿捏,是說……
他滿面笑容告辭走了。
馬明武緊接著進來,一手提筆,一手拿字。少帥桌子上就有,馬先生還特意拿在手上,好像這樣隨手得多。
紙按桌上,提筆寫了幾個字:“過河拆橋!”
蕭護知道他是說提防國舅過河拆橋,眸中冷森更濃。見馬先生又寫幾個字,他的字金戈鐵馬般,從來剛硬:“國舅必死!”
蕭護再次點一點頭,手支下巴出神。馬明武把紙條投入火盆中,很快化作一道青煙,他出門了。
座後的少帥,才動了一動身子,露出氣憤來。不是國舅必死,而是郡主也必死不可!這兩個人,全是禍根!
北風呼呼,把白雪空中揉舞。如飛天般,無處不在,無處不遮蓋。遠處還可以聽到喊殺聲,就是地盤邊沿上,也不時有小型械鬥。
霜冷銀枝,又好似人的心情。
今夜,很多人無眠。
水蘭和小螺兒是睡得著,隔壁的奶媽們上年紀的原因,沒有睡著。馮媽媽低聲問:“你說,大帥和夫人可知道這事?”少帥今天的話,分明是認承少夫人身份,就是原來的親家姑娘。
少夫人身份,忽然就根正苗